有了行业的话题作为切入口,当天晚上,张远和于慧珊聊了好久,分别的时候两人互换微信,算是交到了在孟庆市的第一位法官朋友。
一宿无话。
第二天,张远一早便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早早地赶往车站,准备搭乘高铁回家。
张远的家就在三弯省省内,距离省会城市孟庆有两三百公里的路程,以前坐大巴的时候至少得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自从前两年开通高铁以来,不仅路程被缩减了三分之一,路上的时间更是只需要个把小时。
因为距离近,车次多,所以即使是春运时节也不用太过考虑车票紧张的问题,基本上可以随到随买,随买随走,只是车站里拥挤的人群还是让张远感觉到了春运的威力。
今天要回家的消息早已打电话向家里报备,所以到站的时候,父亲张跃进已经开着年头不久的半新车子等在了出站口。
张远的父亲在家里搞养殖业,家里养了四五百头猪,前两年猪价还算可以,所以赞了些钱给自己买了辆车代步。
见到儿子之后,张跃进也很开心,几个月不见,这次回来感觉自己的儿子成熟了不少。
“怎么回一趟家还拿这么多行李?”
见到张远,张跃进伸手便抢过儿子的行李箱,牵着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以前还没发现,如今参加工作之后再看父亲的背影,张远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老了许多,似乎连背影也开始有些弯曲了。
“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
两人一路走着,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张远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庄。
家门口,张远的母亲唐秋红早已经望眼欲穿地等在了那里。
车子刚一停稳,唐秋红便迎了上来,等张远爬出车子,又是围着好一阵的打量。
“嗯,瘦了,好像还黑了点。”
见到儿子之后,张母的嘴里是生活上的事情。
张远只觉得,在不久之前还觉得厌烦的母亲的唠叨,在这次回家之后,听起来竟只感觉到了亲切。
家里,自己的房间早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要盖的被子,也听父亲说这几日里只要有太阳,母亲都得拿出去晒,就等着儿子回来之后可以盖得舒舒服服。
听到这些,张远的心里自然是暖洋洋的。
而后,他拉开自己的行李箱,从中拿出了特意带回来的礼品。
送给母亲唐秋红的一条围巾,花了张远将近八百块钱。
不过为了不让母亲埋怨,张远只敢说两百多块钱,就这,已经让唐母很是舍不得了。
送给父亲张跃进的则是一套电子烟。
张跃进也是个烟鬼,因为抽烟的事情,张母没少唠叨张父。
张父也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说要戒烟,可每次也只停留在嘴上说说,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随着父亲的年纪越来越大,因为抽烟导致的肺部损伤也让他开始经常咳嗽起来。
张远想着,既然戒不掉,那就尽量健康一点吧。
于是便给自己的父亲带了电子烟,以及多种口味的烟油。
当然,花费也是不小的。
“行了,收拾好东西赶紧吃饭吧。”
一路上,因为耗费的时间并不久,所以张远并没有吃饭,而知道儿子回来的父母,也早就做好了一桌饭菜等着儿子。
这会儿,一家都还是饿着肚子呢。
饭桌上,在孟庆市吃腻了快餐和外卖的张远一见到满桌的家常菜,顿时食指大动,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张母看到孩子这么喜欢自己做的饭菜,也是欣慰地不住提醒:
“慢点,慢点吃,别噎着。”
“对了,远子。”
等到张远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一碗米饭,张母又为他添上一碗的时候,张父也开始发话了,
“这次回来你已经不是学生了,参加了工作开始赚钱,在咱们家的身份可就不一样咯。
接下来的几天咱们家的母猪要产崽,我得天天往猪栏里跑,特别是大年三十和年初一那几天,我还得睡在猪栏里,所以咱们家里过年的那些习俗,可就都得交给你来完成了。”
“没问题。”
张远回答得很干脆。
那些过年的习俗看起来繁琐,但张远早已经跃跃欲试了多年,只不过往常的时候,父母总会以“你还是个学生,别瞎捣乱”这种理由做借口将张远排斥在外。
这时候能够听到父亲主动提起,自然满口答应。
“祭祖、年夜饭、贴春联、大年初一的开门,还有一些其他的杂事,你不懂的就问你妈,流程什么的你妈都熟悉,不能错。”
“放心吧,爸,我都看你们做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印在脑子里了。”
“就是,咱们远子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律师都能干,打官司都不怕,还干不了这些事情?”
张母骄傲地瞪了一眼张父,在母亲的眼里,儿子简直就是完美。
吃完饭,张跃进又忙着回到猪舍,张母则围上张远给自己带回来的围巾,开始挨家挨户地串门,路上见到人,都得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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