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蜀中的路上多是饥民,荀澍命属下将赈灾的粮草发放出一些用以赈济灾民。
云起营带着粮草,不眠不休快速行军几日,终于抵达蜀地之外。
因为蜀道艰难,云起营到达之时正值夜半,萧澈建议将大军驻扎于瞿唐关外。
奔波数日,荀澍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工夫去休息。人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疲惫地瘫倒在床上,半柱香都不到她就睡着了。
密阁的探子不见荀澍,就直接将信交给了萧澈。
萧澈拿着信到荀澍的营帐前,正要进去,两个女护卫荀小五和荀小七将他拦在了外面。
这两位是出发之前,荀巍特地找来保护荀澍的。
萧澈道:“我有要事找郡主商议。”
荀小七冷冷道:“不行。”
荀小七年纪不大,嗓门却大,萧澈无奈笑着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荀小五道:“小七,这是吴王,是郡主的……朋友。”
“不行,大人说了,”荀小七不情不愿道:“好吧,大人还说要多听姐姐的。”
萧澈:“好了,我有急事,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荀小七的大嗓门又道:“诺!”
萧澈笑着挥挥手,“小点声!”
萧澈让荀小七跟着自己,他率先拉开营帐走了进去。帐内未燃烛火,荀小七点燃了几只蜡烛,帐内才亮起微弱的光。
荀澍未除却一身铁甲便在床上摊成了一个“大”字,即便是睡着,荀澍的手中还是紧紧握着未出鞘的铁剑。
自从荀澍知道母亲死在天纵剑之下,她便将这把跟着她出生入死许多年的剑丢进了熔炉之中。
荀巍和公输铭重新铸了一把剑,荀巍将剑取名为“念卿”。自此,念卿剑从未离开荀澍身侧。
萧澈小声吩咐荀小七道:“帮她把铁甲脱下吧!”战事未起,天下安定,她却也忘不了戍边时的习惯。
萧澈觉得有些心酸,他从未想过他最想要保护的人出现在他一无所有之时,他不想让她受一点点苦,可是自己却还要被她保护。一个男子,再窝囊也不过于此了。
萧澈暗自叹了口气。
荀小七刚刚靠近荀澍身边,还未碰到铁甲,就听“噌”一声,长剑出鞘,剑锋离荀小七只有半寸。荀澍瞬间清醒过来,将剑放下,“不好意思,习惯了,没吓到你们吧?”
荀小七颤颤巍巍地道:“当然没有,小七也是”荀小七没读过几天书,找不到什么形容词,犹豫了半天道:“小七也很厉害的。”
荀澍笑道:“看出来了。爹爹选的人,不会差。”
萧澈:“金陵来信了。”
荀澍颔首:“小七,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荀小七道:“诺!”
见荀小七出去了,荀澍接过萧澈手中的信。
萧澈站着呆滞地看着荀澍,始终是愁云满面。
荀澍笑道:“怎么了?我的吴王殿下,快来坐下。”荀澍拍了拍行军床,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萧澈摇摇头道:“没什么。”萧澈坐了下来:“小澍,以前在边关,纵使有林少帅照应,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欢依靠别人,想必有麻烦也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如今,云起营统领是泽弟,他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虽然是名将之后,他毛毛躁躁的性格却不适合做统领,营中诸多决策皆系你一身,确实太过辛苦。”
荀澍开玩笑道:“瞧你说的,哪有那么苦,你再说,我都要被自己戍边的丰功伟绩感动了。”
萧澈还是一派严肃老学究的样子,荀澍也少了几分嬉皮笑脸。
萧澈道:“小澍,今后,你有我在,遇到困难不必自己扛着。因为有我在。”
荀澍眉眼弯弯:“好,知道了。”
荀澍阅过信件,皱眉道:“孟骁说那人是眉山县令,密阁查探到地动的地点正位于眉州洛县,我们休整过后便先去此处。”
萧澈颔首:“好。”
荀澍:“弈尘,你和醉翁才是密阁之主。父亲也对密阁有些力不从心了,今日,我便将母亲的心血托付给你了。”
萧澈严肃道:“我定不会辜负那些曾经追随过父亲的臣子。”
荀澍笑道:“不,母亲只要你不辜负天下百姓。”荀澍将一个卷轴从一个机关盒中拿出来,交给萧澈。
萧澈展开卷轴,他惊道:“这是皇爷爷亲笔的遗诏?写的是我的名字?他要直接传位于我?”
帐外忽有声响,荀澍拔剑而起,帐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我,醉翁。”
萧澈稍稍松了口气:“父亲。”
荀小五和荀小七竟是双双晕倒在地。荀澍道:“老头子,好手段,深入我营帐居然没被抓住?”
醉翁道:“叫师父!我虽然没教过你什么,却也给你渡过内力。”
荀澍显然不打算叫,她见醉翁身后的秦重玉,笑道:“嫂子,帮我们守一下门口,小妹拜托了。”
秦重玉无奈道:“瞧你滑头的。大郡主,你给我封个官做做。”
荀澍笑道:“没问题。”她还真不是在说笑,秦重玉出身将门,兵法武艺样样精通,是个难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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