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
席上,主位无人,二对中年夫妻面对面而坐。
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在殷大厨手艺的加持下,一桌色香味俱的中式炒菜遍布餐桌,同时张文静女士也献上自己的拿手绝活,为众人添上了一道鲜鱼汤。
冯远同志平日里是不回家吃午饭的,乍一听闻多年的老友远道而来,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匆匆的从律所赶回家中与老友叙旧。
老冯同志端起酒杯,请罪道:“婉儿妹子,大雄唱这一出戏,责在我,要不是我刻意欺瞒,你们也就早就知道了。
不过也好啊!嘿,也多亏了大雄,时隔十数年,今天我又能尝到老殷的手艺了。”
烈酒下肚,岂能无菜陪衬。
老冯夹起一块肝尖送入腹中,美滋滋的咀嚼着人间美味,等佳肴入胃,继续夸赞道:“嘿!老殷,你这手艺就是一绝!”
老哥俩碰杯,又是一口。
温婉劝阻道:“姐夫,你下午还有工作,就少喝点吧。”
“行,都听妹子的,就这一杯。”
老冯本来是做好负荆请罪的打算的,可听温婉的话音里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心中不得不腹诽着岁月磨人志,曾经魔音学院的温大魔头,如今竟也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殷重坐在一旁感叹道:“冯老哥,细数数,咱们上次见面还是十一年之前的事儿了,啧!这时间过的可真够快的。”
“是啊!记得当年去奉天,还是因为你夫妻俩闹离婚,这消息传到文静耳朵里,可把她急坏了,直接就飞过去找了你们。”
老冯酒品不大好,只要沾了酒,嘴里边就没了禁锢,想说啥就说啥,气的张文静在桌下踢了他一脚:“说什么呢!”
老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嗨,没事。都是陈年旧事了,有啥不能聊的。”
哥俩再次碰杯,老冯回忆道:“当初,你俩闹离婚的事头我现在还记得呢,就因为老殷你带你家大雄去看了一场足球赛,我当时就觉得妹子小题大做了,何至于此嘛!”
“可我在你们家住了两天,就都理解了。”
老冯瞅着温婉,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子啊,当年你管大雄管的实在是太严了,孩子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每天不是练琴,就是学习文化课。当时大雄才多大啊!小学三年级?是吧!正是天性自由的时候。
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帮孩子瞒着你们的,事实证明,我觉得我帮对忙了,你看看!现在大雄脱离了你们的束缚,自己发展的也蛮好的嘛。”
被压迫数年的老殷犹如找到知己,给自己续了一杯。
“有嘛?”
温婉向同窗密友征询意见,询问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是否过分。
张文静点点头不说话。
温婉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我没办法啊!
姐夫,我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大雄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跟老殷俩人的账头加起来总共就八百来块钱,条件虽然艰苦,但饿肯定是饿不着孩子。
可是等孩子长大了,他也要买房娶妻生子,要经历我们所经历的。
老殷带儿子看球,其实我是不反对的,谁还没有点业余爱好呢!可是我不能让孩子往这方面发展。
看看咱们家的足球环境,入了门那就是赌博!而且是十赌九输的死局,我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硬着头皮往里闯啊。
我要对孩子的人生负责啊!
我也不求孩子以后能有多大的成就。
最起码作为母亲,我至少要保证他能够富足一生。
所以,我就把自己的经验悉数传授给孩子,希望他能凭借二胡吃到一口音乐饭。
若是成绩够好,再靠些运气挤进国内知名的乐团,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要是实在不行,他也能回家安安分分的在学校里教教音乐。
如此,至少也能保证孩子平稳一生了。”
讲到此处,温婉眼眶微红,抽了抽鼻子,笑道:“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们帮着大雄欺骗我。
现在想想,大雄若是跟我提出他要创业的想法,我肯定是千百万个不同意的,那些钱存起来光是每年吃银行的利息也足够过活了,我哪能让他瞎折腾呢?
如今木已成舟,不仅如此,孩子还做出了些成绩,那我就任由他了罢。”
掏心窝子的话说完,温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自顾自的喝了,烈酒经过味蕾,她那白质的皮肤瞬间渲染上一层红晕,头皮开始发麻,汗腺上分泌出的液体布满额头。
这么些年,她倒是忘记了,原来自己还有酒精过敏的毛病。
接过老公递来的纸巾,笑着擦拭汗液,示意没事。
我应该是一个尽责的母亲吧?
温婉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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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组饭局结束时已经临近四点,老冯作为律所的一把手,索性就给自己放了半天的假,喝酒自然也就没人阻拦了。
等小辈们回到居所,老冯正在撒酒疯,扯过工具人姚斌,就想要找他斗酒。
看到姚斌投来的求助眼神,殷雄无情的无视了。
当然是自己保命要紧啊!
老殷同志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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