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可是比昨天闷热多了,怄热怄热的。

林氏直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才从外面回来,直接饮了一海碗晾凉的黄黄苗水,“看着天气想要下雨的样子。要是下了,今年就不用拉水浇地了,可是省了不少心了。”

韵秋把窝窝头从锅里拣到大粗瓷盘子里,回身问她,“娘,那几户人家打听的怎么样了?”

刘氏不妨自家小姑如此泼辣,这就直接问上了。要是她,可是不敢的。不管了,反正自己也着急想听听呢。

林氏不妨被自家闺女这样直接问了出来,一惊之后心里暗喜,自家二丫真是有主意。本来嘛,这样的人生大事,姑娘家可不能因为害臊就不闻不问的!

不过林氏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你个死妮子,没羞没躁的。不知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韵秋才不吃自家老娘这装腔作势的一套,顶嘴道,“我要不愿意,你能狠下心逼嫁嘛?不能吧!我这还不是想着选个您高兴我也乐意的,不也能给您省不少心。给您省心,我这不也是在尽孝心嘛!”

刘氏“噗嗤”一声没憋住笑,自家小姑这张嘴啊,真真的麻利。

林氏说不过她,只能埋汰她,“都是你的理,真真的死蛤蟆都被你说出尿来!”

院子里正在劈柴的大郎,长久的被忽视,终于忍不住了,“咋能没我啥事呢?娘,爹不在了,家里的事儿我都听您的。可长兄如父,二丫的亲事,可是要我拍板的。”要是那不顺眼的小子赶来娶他家妹子,看他不揍死他。

林氏愕然不满,“有你什么事?你爹不在了,你娘我还在呢,这你就想夺权了。”就大郎这个犟毛驴,他能给二丫选个什么好女婿。他能找到刘氏这样贤惠省心媳妇,已经是撞了大运了。

韵秋今个儿也长了见识,这毛脚女婿还没影呢,自己人就抢成一锅粥了。这要是将来意见不一啥的,不会闹起来吧?

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刘氏也忍不住笑着说,“等一会儿咱家哥儿回来了,指不定也要他说了才能算事儿!还好大宝太小,还不知道争抢着拍板让谁做他姑丈。”

。。。。。。

刚过了晌午,几声震动胸腔的闷雷划破天空,转瞬间黑压压的乌云就密布天空。

正在刷锅的林氏赶紧的招呼一家子出来把院子里晾晒的东西收回家去。

不等大郎把劈好的柴部搬到厨房的棚子里,瓢泼的大雨就倾盆而下,浇透了他的身......

一家人高兴的不得了,这场大雨过后,地里的种子都保住了。

哥儿更是兴奋的上蹿下跳,拿着剜菜的小手铲,准备大雨一停就去挖爬叉,也叫骂街料。

韵秋小时候也去挖过。

夏天打雷下雨之后,爬叉都从地里钻了出来,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倾巢而出,都盼着可以多捉上几只。

要知道,爬叉虽小,但身上的肉都能吃。可以用火烧了吃,也可以在锅里炒了吃,放点油盐,好吃的不得了。

不过,现在去外面是捉不了多少的。

因为爬叉很聪明的。它们不会完把洞口打通,只会通开一个小小的口子,让人们很难发现。它们一直蛰伏下去,直到天黑人少的时候,它们才摸黑往树上爬,爬到高处,经过一夜的蜕变,到天明的时候就是一只会在炎热的夏天里“知了知了”叫个不停的蝉了。

所以,如果捉到了爬叉要赶紧的吃掉。不然,等到明天它就变成了一只蝉,就不能再吃了。

这边,在半道上被突下的大雨浇了个落汤鸡的周氏一路泥泞地赶在天黑之前回了林岗村。

周氏只恨自己的生辰怎么还要晚那么几天。

又掰了手指头细细的算了算,还有七八天呢。

唉,要是就在明天该有多好啊!

一扭头看到带回来的两个大包袱,刚刚回到家的周氏一脸的愁容立马的烟消云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忍不住又打开包袱挨个儿的看,边看边得意的笑......

进屋睡觉的林大可看到自家婆娘的这个鬼样子,忍不住的瞪她,“明明上个月才去看过几个娃,前天又非要去,家里啥都不管不顾的......直到今天才舍得回来!”

周氏心情好,也顾不上刺这个死脑筋了,反正他啥都不晓得,自己这可不都是为这个家在辛苦打算。

不过,也要先把这个榆木疙瘩的毛给捋顺了。

周氏下床拉了林大可过去,“哎呦,老头子你快看看,这些四季衣服可都是我那妹子给的,有八成新呢。还有这只鎏金银镯子,足足有一两重......这个烟嘴是大儿子孝敬你的,这块布是大儿媳让给你做褂子穿的,......而且,我还有一件天大的大喜事要告诉你!”

林大可头都懒得抬,“你能有啥好事!”这婆娘整天神腔鬼调的,想一出是一出,她能唱出啥好戏来。

周氏双手叉腰“呸”了他一下,“我咋就不能有天大的好事啦!我这次去京城,可是促成了一件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大喜事。还是咱那亲外甥女的大事儿呢!这回你妹子要是还敢在背地里说我这娘家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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