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韵秋站在一旁虽不说话,却毫不掩饰一脸的鄙视之情,

那样冷冷的厌恶的眼神,小贾氏觉得,比别人骂她更不能忍受。

小贾氏就指着韵秋起急地质问叫骂,“她咋就能住在家里了?她算山里的核桃哪一隔的?认个干闺女咋了?还能指着她当个儿子一样披麻戴孝摔火盆子不成?我呸,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想了想又冷笑起来,“真不知道爹娘的心是咋长的,都偏到咯吱窝去了。好好的儿子非要往死里整,对个不三不四的人却稀罕起来。别是被这个小妖精灌了**汤了吧……”

小贾氏这战斗力,竟是逮着谁就咬谁,属狗的,而且是条母疯狗。

郭氏可不能眼看着小贾氏连韵秋也埋汰了,瞬间星火燎原。也许,先前郭氏与小贾氏这半路婆媳之战就是这样的过程。

夏大娘和吴婶子自是不肯袖手旁观,口水之战,三对一,还夹杂着两个孩子的哭声。韵秋慌忙揽了两个孩子,让他们不要害怕。

待到小贾氏在吵闹中听明白金宝在官衙的户薄上只是“家侄”,这回不仅要被赶出郭家,还要赔银子挨板子坐大牢,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死活不肯相信。嘴硬,但她心里却害怕起来。直觉,三个死老婆子没必要哄骗她。

最终,小贾氏虚张声势地拎起一把椅子摔倒院子里,撂下几句色厉内荏的话,一只手拖了一个哭的哇哇叫的孩子离开了。

一看难缠精败走了,夏大娘和吴婶子也就各回各家了。

韵秋给郭氏端了盆热水烫脚,“干娘,累了一天了,赶紧泡泡解解乏!”

看郭氏紧蹙眉头,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是在挂念两个孩子没地方过夜。

韵秋叹口气,拉了把椅子坐到郭氏跟前,安慰道,“干娘是关心则乱!您细想想,要不是贾婆子捎信儿,小贾氏怎能这么快带了孩子赶回来,还一进门就知道我是您的干闺女,她男人被收押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能打听到这些消息,是因为早就回来了?”郭氏抬起头。

“嗯,至少也得是下午赶回来的,不然哪有时间打听消息。趁天黑摸回来,肯定想背着街坊们好跟您和干爹磨牙。”韵秋分析着,“崔家人,至少是贾婆子一个人,肯定也在县城,还是跟小贾氏一起赶回来的。”

“这样的话,小贾氏肯定带了孩子去找贾婆子,指定有地儿住。哎,我是白操心了。”郭氏自嘲。

“干娘,不说小贾氏的金耳环和那对足有二两重的银镯子,但看小贾氏手指头上的金镏子,足足戴了四个,哪像没钱住宿的样子?那金镏子随便当掉一个,就够在县城的客栈舒舒服服住上个三五天的!”韵秋打趣着又给郭氏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不就是!”回想起小贾氏的穿戴,郭氏恨恨地道,“秋丫头,我咋觉得一百五十两要的太少了呢?就该让他们把吃了老娘的部都给老娘吐出来,再把他们榨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说到后来,语气还真有讨债的架势。

“噗嗤”,韵秋笑出来,“干娘,后悔也晚了,您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托了吴大叔给孙捕头带了口信了!您要是真想反悔,明个儿还得再找吴大叔一趟。”孙捕头就是吴掌柜的亲戚。

“那就算了,咋好意思尽给他们添麻烦!”郭氏自己个给自己个找好了台阶下,还是别改了,不然再后悔要多了,还要继续改,何时是个头啊。

第二天一大早,贾婆子和小贾氏母子三人上门,刚开始想夹着尾巴求和,结果姑侄俩个个心高气傲的一身硬骨头,实在不是能忍受落差的主,不多时就又来了个原形毕露。

知道这会彻底栽了,惹急了郭氏,银子要往上加不说,还要金宝挨板子坐大牢。而且贾婆子也逃不了不说,说不得还要倾家破产。

想想京里挣钱的营生,那可是家吃好喝好的指望。要是赔了郭家,那可就……

大小贾氏真是知道怕了,怕从心底而起。

贾婆子匆匆忙忙托人往京里捎信,让看店的自家男人和二儿子赶紧过来,马蜂窝这回堵不住了。

事情解决的很快,贾婆子男人,拉着郭老头的手哭的声情并茂,只是干嚎却没有眼泪。

最终,郭氏松口同意私了,可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却是一分不肯少。

见软磨硬泡使劲手腕也无济于事,崔家只得答应。跟城里的营生相比,一百五十两真的是个便宜数。纵然嘴上说的可怜,但哪头轻哪头重,崔家人心里可不糊涂。

由孙捕头做主,邻居们做见证人,签了文书,郭家和崔金宝再无瓜葛,尤其是崔家人以后再也不许跑来郭家滋事,以后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

就这样,金宝这个本就不是真正的郭家之人,连带着小贾氏母子三人回归崔家的怀抱。

韵秋怀疑,人还是那人,只是当没有了共同的敌人之后,能否如旧般的跳过去内部的小矛盾紧抱成一团?

没了郭家碍眼,金宝与贾婆子应该比以前还要母慈子孝吧?还有大小贾氏这对姑侄,中间没了郭氏这个半道插入的假婆婆,更加能相处的和睦紧密、亲如母女吧?

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心也跟着悄然改变。

当然,过好过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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