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小心的侯在树上,避开巡逻的士兵,窜进树林,掀开一棵横卧的胡杨树下方的石板,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眼前,用湿布捂住口鼻,洞里是浓浓的硫磺味,并没有什么蛇虫,约莫一刻钟,终于到了头,萧宏掀开石板一角,只见三名护卫护着康菩提侯在凉亭。

院墙外杀声震天。

安居说是国,不如说是城,绿洲上的城尤为的小,安国皇宫是一个约莫10倾的有围墙的穹顶城堡。

院墙外是自发请愿的民众。

“交出罪人,交出罪人”

喊声震天,不知道的,知道的,都在为城外的大军呐喊,其中有受过李绩恩惠的老幼,也有到升平酒楼劳作过的男女。

他们唯有一个要求,要活,哪怕仅有一丝希望,要活,哪怕推出去的是曾经敬慕珍视的哪一个。

或许正因为对方仁慈更好动手,死一个好过死一城。

假如他真是那样正直无私,他应该主动奉献自己。

萧宏心急如焚,但她不敢出去,长居城外的她同康菩提并没有多少交情,这一条活命的路康菩提不会让别人知晓。

这是王族密道,她知道是因为李绩曾同母亲在太宗朝一次安国的灭国之祸中在这里救下了还是王子的安国王。

远远的,一个女子过来同康菩提小声说了什么,康菩提同来人往西墙下的一间抱厦而去,不一会儿他将几个探头探脑的卫士叫了过去,就是现在,一个闪身,萧宏用练了多年的手脚爬上回廊穹顶。

片刻后,只见康菩提一伙人背了包袱从屋里出来,一个矮个儿护卫因为兴奋紧紧的抓着一个包袱松了一角,一个嵌宝的金杯滚了出来,他们顾不上捡,急切的下了地道,奔逃而去。

金杯在阳光下闪着绚丽的色彩,那附近是安国宝库,但这些并没有父亲重要。

她头也不回的往正殿跑去,王宫外的臣民开始用棍棒砸门。

“阿父!”萧宏冲大堂中那个身着胡锦的胡服男子奔去。

李绩片刻惊讶,将8岁的女儿搂在怀里,抚了抚她的头顶,一声叹息。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只有她在,父亲才会稍有顾及而求生,不为一己亡一城,平阳子,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李绩眨眨眼,眼微红,安抚的抚摸女儿后背,对戴王冠的男子说,“康弟,你信交出我能得生么?”

“兄看不起我么?”康天仇早在见到远处黑烟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然而,安居虽富,更多的确是作为一个交易场所,生活在大国夹缝中,依仗的,是大宣军队的保护,如今保护者要屠羊,仅有500军士的他们莫可奈何。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爱所当执,死亦无悔,”康天仇笑,递给萧宏一碗鲜红的葡萄酒,“贤侄女,我那自在小儿安否?”

“康妹妹同端惠妹妹随甲士往燕然府去了,我是一个人偷跑来的。”

“好,好——”康天仇大笑着同李绩对视一眼,将一个玉牌递给萧宏,“这是谢礼!”

李绩笑着抱起女儿,亲了亲她额头,将她递给公孙琳琅。

公孙点点头,在接过萧宏的一瞬间一记手刀,眼皮有些沉重的萧宏瞬间晕了过去。

“宏儿就托付给你。”李绩将自己的身份玉牌递给公孙。

将玉牌挂在萧宏脖子上,没有吱声。

“我们不在,孩子们都走不了,玉观音有准备好粮食,娘子将侄女送过去从密道走,应该能躲过一劫,久不战,今天且杀个痛快。”康天仇指着玉牌说,“这是密室钥匙,上有泥沙,下有隐泉,往东就可以出城。”

夕阳西下,安国城墙之下,士兵有惊无险的用攻城锤冲击城门,嵌铁钉的木门摇摇欲坠。

史进捧着一纸降书到帅营,“阿巧那,城中一波斯商欲献城,杀不杀?“

“你说呢?“窦仙童冷冷的看向史进,”不受降我们便攻不进去吗?“

“属下知道了,“史进暗骂自己蠢,降肯定要受,人也一定要杀。

营地里陆陆续续的有去周围屠村的人回来,王宫前百名士兵正同抗议的人群隔着一堵围墙同康天仇对峙。

“周围村落尽数灭尽,宣军无诏出军必要屠城,只有合力一击才有生路。

“是的,王说的对。”本地一些臣民对这个一向英明的王还有敬畏。

“屠城,窦将军疯了,宣国立朝就没有无故灭国的,我要回去请主君参他。”这是来做生意的部曲。

众人七嘴八舌的渐渐被说动。

“别听他瞎说,王后何在,公孙夫人何在?”刘大混在人群中起哄,转瞬之间,一群红巾缠臂的人嚷嚷起来,朝两人扔石头,场面混乱起来,有不留意的瞬间被众人踩死踩伤。

“东门开了,投降不杀。”王三同战友厉声高喊,顿时哭嚎声响起,人群往城门走,近百十个好手瞬间拿出早准备好的弩箭,射杀守卫,且战且进,不一会儿就靠近王宫,十数只箭朝李绩射去。

眼见他要被射成刺猬,只见一根皮鞭从后方射出,却是公孙琳琅刀光火石间救了他。

“你生我生。”

李绩未说话,抽出腰刀,同康天仇合到一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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