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大诗人李太白又谱新曲,名花倾国倾城,号外号外——”

夏历564年秋初,整个长安都流传着林皇后倾城一笑,后宫粉黛无颜色的传奇故事。

自去年腊月皇后林熹入宫后,‘后宫粉黛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皇帝用倾尽天下为一人的行为为天下人刷新了帝王的爱情传奇。

除了太宗文德皇后的德容言功,天下的女人自己更想要的,还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哪怕是一瞬间,哪怕是诸人的口诛笔伐。

“文德皇后是好,可她善终了吗?所生六子死余一,女儿不幸,自己劳累致死——”

大宣女子在心里虽嫉妒,但蔷薇妆,月牙妆,面靥妆,糖果妆,骑女妆,裸妆,道士妆,诸多奇奇怪怪,真真假假的林后妆随着《画报》普及在大宣风行开来。

随着诗选,一种有简单插画的传奇杂志,随石蜡雕刻版在大宣以长安为中心向外扩散,不少小童以贩卖各种大小报为生。

“小子,来——”

怀德坊红颜阁的女店员笑着招呼小童,麻利的将今天的部报纸卷好的卷儿递给女子,伸出手。

“臭小子,你姑奶奶几时少你钱了。”女店员笑骂着将十文钱递给小童。

“您是不少,拉着我问半天太耽搁功夫,少卖多少报啊。”小童一边说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往下一家去。

在长安西南这片化外之地,在这些新新小区,街市上不少店家都很喜欢买一份小报叫店里客人看,只要读书李太白、杜子美主持编写的文字三千,熟悉这些简化字,生活中一般读书看报不成问题,因简单易学,长安都人手一本,便是胡人都积极学字,较以往大呼方便。

女店员笑骂了一句,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卷他喜欢的《神雕记》看了起来。

同她不一样的是同店的于春,早晨提前上工,打扫,整理,连展柜上的边边角角,都用鸡毛掸子拂过灰尘。

“我说你见天的就是吃饱了撑的,干也是这么些工资,不干也是这些,可见的整个店里就你勤快。”不仅她不愿意干,实在的她也不愿意于春干。

于春双手合十,“无量寿佛,我哪里比得上花姐你,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家境还出来做甚工,周婶子是咱红颜坊的管事,一个月俸就是十贯,家里就三个孩子,叔又是咱们坊的坊长,日后成昏都是十里红妆,就是在家养养花种种草,那也是咱们坊贤良淑德的好女郎,更别说您化的一手好妆,那是能传家的好手艺。”

说着,于春笑眯眯的为女店员续了茶汤,坐在一旁捧着一个放了几朵金银花干的陶罐喝自己的无本之茶,脸上是满满的满足,“自打选入红颜阁做工,家里多了一月五百钱的进项,一百文够家里每月添一斗粮食,若是粗粮就更多了,还有咱们的医堂,若不是医堂,上月我那才五岁的弟弟保不保得住命还两说,家里许诺一半月钱日后给我做嫁妆,到时结了婚我还将孩儿交给我妈带,每月不用看男人脸色,日子也能过起来了。”

这么想着,于春就越发喜欢起自己的这份工作来。

忽的听到门口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下了马。

身穿湖色灯笼锦方领外袍,内里是银红宝相花松江布连体紧身灯笼裤,头戴莲花冠,雪白的羊皮云纹靴,道不道,俗不俗,上下马却分外的轻便,一看就是马上的行家。

再看她面容,额间一个芙蓉花钿,眉眼英气勃勃,洁净的肌肤恰似冬日梅梢雪一样剔透,红樱桃一样的唇上脂粉未施,身材挺拔袖长,纤细的腰堪堪一握,上系了黑色牛皮质的蹀躞带,普通的六扣上是城里人常见的家伙什儿,身上衣服除了巧思,面料却是长安城一般人家都寻常见的,只一顶莲花冠成色不俗,一张脸素着也动人,只一身气度叫人过目难忘。

女店员只看了一眼,起身招呼:“店里今天有一套长安十二月花钿和长安十二时辰护肤系列,您是化妆还是带点家伙什?”

“今晚有个聚会,化妆!”

大宣国富民强,尤其是从前年进入天宝年间,自林皇后起,民间兴起新文化运动,名媛淑女之间时隔三五天就召开的文会,马球会引领了整个长安的文会风潮,有钱的,有权的,有文的,有武的,有禅的,有道的,有信上帝的,有信真主的,大家好似发现了新天地,在长安这块地方,大大小小的聚会一年不断,随之而来的兴起一股以妆容服侍为主要营业内容的美妆店,华服店,伴随着流传市井的几个麻雀变凤凰的事例,长安的市民们在特殊的日子也乐得花上一贯半贯的去美上一天,红颜阁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显然,忙着追剧的女店员也将眼前的人看做是一样的人。

当然,对于美人,一般人都不会得罪,谁知道她有一天会不会变成你的老板娘。

“她是我们店最出色的化妆师。”

女人看美女总不喜欢给予优待,说着女店员将李宏推荐给于春。

于春惊讶的看了一眼女店员,深吸口气,尽管私底下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准备,但,人总是有第一次的。

她仔细的为李宏详细的做着产品介绍。

李宏挑剔的向于春发问,满意的看着于春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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