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忆,字是念,又忆又念的人,是俊帝数百年寻而不得的高辛玖瑶吗?所以才给小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倒也是个可怜人。相柳走向阿念,语带讥笑,“很痛苦吗?你最爱的父王和哥哥,都抛弃了你。”

相柳九颗脑袋,最擅长谋划蛊惑,他故意紧挨着阿念,贴身而坐,感觉身边的女子也并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于是更凑近她耳朵,柔声地说,“你就不想报复她吗?”

谁知阿念却坦白地说,自己并不想取小夭这个姐姐的性命,只盼着一切能像过去一样就好。相柳的心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再跟她确认,“我们神农义军并不想与俊帝为敌,也不会取了高辛王姬的性命,但我们总能小小教训她一下。”阿念也真的来了兴趣,相柳附耳教她,小夭自幼学过游水,将她从五神山的孤崖推到海里,被海面击打会很疼,却又不会伤及性命,亦不会留有伤痕,阿念一想这倒真是个好办法,果然照做,使了小手段引小夭去了孤崖边上,就一掌给人推了下去。

相柳也说不清,自己是真的存心报复玟小六,还是替她试探身边一个可能会对她不利的人?当然是前者!必须是前者!所以当小夭在自己视野里坠下高崖时,相柳并没有立刻跟上去。

静静地看着小夭穿着女子衣服,在暗蓝色的海水里缓缓下落,富丽纷繁的衣摆随波荡漾,好像一朵仅盛开在夜晚的昙,仅为自己盛开!

他冷眼看着,小夭在海中调整了方向,向着海面游去,这时,他动了,在小夭下方捉住她脚踝,然后,将她带入更深一层的海底,好像手中握着这世间唯一一朵昙花,属于自己的那一朵,无论如何相柳得承认,身体的接触,让他感受到这许多日子里最具体的慰藉。

那是小夭恢复真容后第一次见到相柳,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心里一阵慌乱,理不清个头绪,莫非阿念买通了相柳,相柳要杀高辛大王姬吗?不对!不对!相柳从来都戴着那个面具示人,只有跟玟小六见面时才会露出真容,但此刻,小夭低头看着下方,相柳是以真容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笃定会杀死自己这个高辛大王姬?还是……他认出了自己是玟小六?

她的身体还在下坠,很快,与相柳面对面,相柳握着她双手,不容她挣扎,而海水夺走了她胸腔里最后一点氧气,缺氧的窒息感泊面而来,小夭感觉心肺都要炸裂了,而相柳还是目光冷冷地看着她,然后,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指指自己的嘴唇,“你想要?就自己来。”小夭看着他紧抿的薄唇,那里,有可供呼吸的氧气,那里,曾经自己无数次地贴靠吮吸过……他果然认出了自己!小夭惊觉这一点后,反而怯懦了,痛苦地向他摇了摇头。

过往种种,玟小六以男子之身一一尝过,小夭总觉得当时都是男子,即使再大胆暧昧的举动,都还有个托词。可此刻,她是高辛大王姬,是女子,女子主动献吻,那分明是爱意的宣告了。不!绝不!

在五神山的每一天,小夭都会想到一个心事,她跟玱玹敢说,但对着相柳,却提都不敢提起,是关于囚禁自己的九尾狐妖给自己洗脑的事,那狐妖总说母亲是荡女,与蚩尤私通,说小夭是蚩尤的野种。也就是因为听了太多遍,小夭才一直不敢回五神山,也就是因为这件心事,小夭将自己对相柳的所有感觉都讳莫如深。

他先是神农军师,之后才是玟小六的相柳,而他会是高辛大王姬的谁呢?隔着灭国之仇,二人再相见,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小夭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走母亲的那条路。小夭对自己反复说过一万次,“我要活着相爱,不要死着分离。”如果没有结局,那便不要开始!

小夭狠狠摇头拒绝他的靠近,像在拒绝心底最隐秘的一个秘密,被他窥探。

087鞋里掏出来的毒药,相柳也甘之如饴。

相柳看着眼前的小夭,她其实挺好看的,难怪那日加冕仪式上,大殿里适龄的公子们看她成痴,这样的身份容貌,在大荒怕也屈指可数了。相柳用目光细细打量眼前的脸,她今日似乎还特别地细心梳妆过,不知是为了见到谁?这高宫大殿之中,往来的都是大荒高门氏族最有潜力的子弟,她,恢复了女子身份,是否也会像世间所有女子一样,对某个家世显赫又温存相伴的人动了情?会是富可敌国的涂山璟吗?还是那个血脉与共的表哥?

相柳固执地等待,她可以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以唇贴合,亲密渡气。但相柳只等到了小夭在自己面前痛苦地摇头,拒绝再以亲吻的方式渡气,在相柳看来,更像是否决了所有的曾经。

你想死吗?相柳在心中问着她,而小夭紧闭双目,逐渐失去了意识。

哀恸骤起,相柳觉得这一刻,自己输得精光。只敢在她毫无意识时,相柳才敢倾身吻向那张禁闭的唇,一边嘲笑自己,一边缓缓带着几近昏厥的小夭向海面浮去。

将小夭拖上了一个无名小岛的岸边,往地上一丢,无曾经的爱护。小夭伏在沙滩上拼命地呛咳出大口海水,终于可以呼吸,而相柳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站着,不知到底想对她怎样。

相柳不说话,小夭只能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玟小六的?”被他恶意地灌了一肚子海水,小夭有些赌气地又说,“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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