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直觉地感到奇怪,小夭从来不是个会选择孤身犯险的性子,尤其她灵力微末,怎会愿意与分营而立的防风氏走得这样近?直觉就想去阻拦,但小夭取了件外袍搭在胳膊上,还未来得及披上身,人已直奔门口而去。

“小夭,带上我的侍卫……”玱玹只来得及对着她背影喊,小夭头也不回地拒绝他的好意,“真不用!”,急匆匆的身影转过连廊,便在玱玹视野里消失了。

她居然那么信那个防风邶?玱玹深感不悦。那是一种来自男人对男人的恼意。

防风邶是背转了身在门外等,所以小夭在堂院中便能望见那个劲峻背影。今日他穿了一身雾粉色的常服,搭了件略宽松的天青色外袍,长发束了简单轻快的一个发髻,配的是乌色透紫的檀木冠,与脚上的乌紫色靴子遥相呼应。这人,倒真是自己认识的男子里最会穿搭的一个了。以前小夭总偏见地认为,男子穿粉色要么骚气油腻,要么娘们兮兮,但这身雾粉色穿在防风邶身上,倒衬得他整个人更显温润净澈。

防风邶本是在眺望神农义军的方向,自己离开营中有些日子了,有些记挂毛球,化身防风邶时只能在轩辕使用天马坐骑,金冠白雕属于相柳,若在轩辕城内出现,只怕是要人人喊打的,不知那小东西有没有好好吃饭。说来也怪,自己总觉得在营地时,毛球当着自己的面食欲旺盛,但只要自己短暂离开办事,它就不肯好好吃饭,有一回自己离开半月有余,再见面毛球居然瘦了一圈,不知要演这苦情戏码给谁看,这傻鸟!

防风邶并没有在看风景,风景中的人却都偷偷看他。此时是大清早,街面上行人寥寥,但只要路过此处的,都会偷眼一瞥那容姿俱佳的男子,站在高门之外,身边还有一只亦真亦幻的天马坐骑相傍,虽然大家都是神族,但这么谪仙一般的人还是难得一见。

想着毛球的傻气,防风邶自然地流露笑意,而听见身后匆匆奔来的脚步,防风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