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哄得好的?小夭专捡他不爱听的禁忌开怼,“你可是九颗脑袋,我可占不了你便宜。”嘴巴不饶人,眼睛也白了他一眼,分明就是个恋爱中情侣斗嘴的氛围。

她这个样子,相柳却真的有些怕了,怕自己就想留在这里,陪她斗一辈子的嘴,什么恩义都不顾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明明今天推掉了一些公务才来,可此刻,又扯了谎,相柳说完就转身,婚服加身带她并不知情,所以此间的相见,有很多心情只有相柳自己知道,他觉得这样就好,她不必知道那些不舍与想念,也就不会在危机四伏的天地间,因为自己而陷入险境,但一步步却硬是走成了慢动作,耳中静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他听见小夭也轻轻转身,沉默地往相反地方向也走开……

她的脚步声逐渐变弱,相柳始终不舍得以灵力离开,于是就这样走在冰寒的雪地里,这样的分别,不知道还有多少次机会。

我有一万个为你好的理由,与你分开。

却只有一个理由,将你留在身边。

不!相柳再一次在心中否决着这个自私的想法,还不是时候,爱,不是自己将她隐入颠沛流离危机四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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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梦原来你早就为我,赌过你的一生了。

相柳将小夭拢在胸前,轻轻调整她执箭的姿势,一箭破空击出,他觉得他掌中握着的手指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这才扭转她的手腕去看,原来是几根手指的指腹又磨破了皮,露出底下渗着血渍的嫩肉,刚想问她是不是忘了抹那盒鲛霜?还是鲛霜用完了?但话没出口,却听小夭说了句“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个野路子王姬……”,总觉得这场景带着些古怪,怎么仿佛很早以前发生过似的。

相柳明明没开口,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随之响起,“不如……别做这王姬了,跟着我四处流浪去吧。”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这么对她说过这句话,王姬背后是轩辕高辛的万般荣耀,是大荒诸国的至高礼遇,是数不尽的荣华,是可能最接近她想要的自由安稳的生活,当时满以为她不会点头,所以自己才敢玩笑似的说出这么一句。不!脑中突然警铃大响,相柳想提醒自己,不要说这句话,不要说!因为他犹还记得,她的回答。

可一切为时已晚,小夭听见了他这样说,短暂地思索了下,就很快干脆利落地接道,“好啊,只要你放下一切,我便跟你走。”

反倒是相柳自己,在那么坦然望过来的目光里,退却了。相柳想起来了,那时,自己防风邶的身份还没有在她面前告破,防风邶当然可以立刻放下所有,但相柳,不可以啊……还有一个承诺,他必须对数万将士有所交待。

相柳是在这样的梦里惊醒。他常常盼望她可以入自己的梦,九个脑袋,所以她入梦的概率多少也比正常人大一些,可又不太希望她入自己的梦,他怕,怕从梦里醒来之后,更加深刻的虚无感。相柳是在一次又一次,梦见她之后醒来的过程中,逐渐明白她当年说过的那段话,“我害怕你入我的梦。”

每当面对那些义军将士的时候,每当漏夜暗探诸国权贵府邸的时候,每当对上义父洞察世事的目光的时候,相柳也开始害怕,怕梦见太多之后,自己不太愿意醒来的时候,身边无她。那些梦里,玟小六不断地奔向自己,笑容是对他,希望是对他,欢乐笑闹都是对他,所以他开始害怕,是否自己以为的那些漫长的时光,其实也充满了变数。她会不会等啊等啊最终就一个人转身了?

相柳轻轻抚上心口,那里,是曾经珍而重之种下的蛊虫,雌雄相依,生死相系,这么多年,他们一起心通过,一起难捱过,甚至一起赴过死,再一起重新活了过来,他们谁也没说出那句笃定的相爱,可情蛊就是爱存在着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

相柳觉得,自己可能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天地,可唯独欠了她,一句话,一件事,一生的陪伴……

只有在偶发的梦里,才敢肆无忌惮地,在她奔赴过来的时候,牢牢拥抱,在她望过来的目光里,紧紧对望,在她别扭而试探地说着那些话的时候,终于笃定地说出一句,“好啊,余生漫长,我陪你走。”

相柳轻轻扬起了右手,对着飘渺的月光,总有一日,这只手,会牵起她,再不放开了吧?

157一起去过别人婚礼,什么时候我和你?

相柳在义父共工处颇久留了一些日子,义父阅历深厚,在他身边时,自己更能收敛神思,总好过在清水镇旁的营中总思绪飘忽。

这一日,二人聊完手中军务,义父问他,“你怎么看待轩辕玱玹这个人?”

相柳盘了盘,“此人姑母乃王姬大将军,身死换来轩辕的胜利,以及这么多年的平稳安乐,此人父亲口碑更盛,与袍泽共赴死亡,慷慨悲壮,军中这数百年依然对此人生平交口成赞,包括应龙大将军,也与其父有同朝共事之谊,此前听闻玱玹堕落成瘾,也是应龙将军面唾其弊,足见在军中,玱玹是有特别的地位。况且,此人深耕中原已久,中原又是整个大荒的枢纽地脉,纵横捭阖,若有一日大荒能平定安乐,一统之人,必须平衡好中原与诸国关系。”

共工早知相柳眼界绝不停留在一国的盛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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