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黄帝的态度。又想玱玹一路靠着丰隆与璟的助力,登上高位,势必与他们中间有各种利益的捆绑和交换,今日扶他上位,也必然更知晓他底细,各种利害盘根错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罢了。但今时今日,自己与神农义军处境更为凶险,能假扮防风邶的光景也恐怕不会太多,小夭与任何人扯上关系,都会好过与自己产生关联,防风邶状似不着意般地回防风叾,“侄儿恐怕今日要辜负堂伯父一番殷佑之情,侄儿与大王姬也有日子没有来往走动,往日情分,恐怕也就淡了。”

防风叾见他无意攀附,也只能作罢,当夜便遣词回复了小月顶上的黄帝。

从防风叾的府邸出来,相柳一步一思量,这几年,一直无人特别过问王姬的婚配之事,可眼下的当口,玱玹与赤水丰隆关系微妙,小夭又被玱玹接回神农山顶的殿宇,黄帝偏偏此时遣人关切外孙女的男女关系,恐怕赤水丰隆近日必是催促了大婚一事,思及此,又想到自己当下只能将她的人往外推去,竟觉得心头肉被一刀刀剜掉,心口忽然痛极。

糟了!自己心痛,她该如何?

相柳强压心口不适,乱如麻团的一颗心,盛满对小夭的担忧,她定是不愿意嫁的,是吧?若她推拒,仗着黄帝俊帝的偏疼,加上玱玹那个护犊子的,恐怕赤水丰隆再心急也有得拖延,她……应该是不愿意的吧。

但眼皮居然突突地跳,不对!以她的性子,外冷内热,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她比谁都在意身边的人,若她有几分担忧玱玹的处境,说不好也不得不就范。

若她肯嫁,自己又当如何?

一个彩蛋老福特可看→毛球与主人的交心时刻

197可惜,我注定先是小夭。

小夭在小月顶日子说是清闲,不如说混吃等死一般,此处虽说是黄帝的居所,但玱玹也恐怕自己登基不久就让旧帝出什么闪失,所以小月顶周遭的暗卫守护比自己寝宫更见谨慎,那便意味着,自己出不去,相柳也进不来。

见不到相柳的日子,居然时光变得如此漫长,小夭常常在庭院的摇椅上闭眼懒躺着,偶尔睁眼看看,只觉得太阳的位置居然纹丝不变,如是几次,更是只想长睡不复醒,反正醒来,也无甚希望可言。

每天也就是制毒的时候,还能打起些精神,小夭觉得自己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了,偶尔看着狌狌镜,居然不自觉地落泪,想那个人,居然想成这样子。

「又不是见不到了。」

小夭偶尔还想宽慰自己,但哪怕只是心中浮现这样一句话,竟更觉心口闷闷地难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副鬼样子,让黄帝都动了几分恻隐,一日,黄帝忽然提起防风邶的名字,又暗示自己可以与他约出去逛逛。

小夭心中暗暗一惊,帝王怎有信口一提之事,一字一句,必然玄机无数,黄帝若存了这样的心思,也许早在与自己言明之前,也已经辗转授意了防风邶吧,那么,他怎么想?又会怎样做?小夭自从黄帝提了防风邶,便每日呆呆地等一个结果,但等了又等,什么也没等来,心中忽然就明白了,他什么也没办法做,以前的防风邶,每隔五六日,还能拨冗陪自己练箭游玩,但瀛洲岛上,他最勤也是月余来一趟,在他有限的时间里过来短暂的陪伴,他……恐怕再也不能像当年的防风邶那样频繁地相伴身边了。

若每一次相见,都夹带几分凶险,小夭想,那我不要,我宁可他活着,也不要他涉险。

万幸,黄帝有一日带她去了医祖炎帝的旧居,聊起世人对炎帝敬重远胜黄帝时自己的不服,更引她去看炎帝在旧居中留下的札记,盛赞说自己偶然看了札记,心中才真的认为炎帝是这世上唯一令自己敬重拜服的男人。

听外爷如此盛赞,小夭倒真有了几分兴趣,黄帝素来目高于顶,从来瞥乜天下,这样的一个人,怎会认为炎帝比自己更崇高强大?炎帝不就是写了本《神农百草经》?自己也是从小烂熟于心过的啊~但当小夭打开了第一卷札记,看了进去,慢慢地,她好像进入了炎帝的人生,那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帝王,每日所作的居然是用自己的身体百骸去试药,小夭一字一字地读,札记平淡无波的记录着,今日试的是何种药草,对不同器官起了哪些影响,即使连最激烈的身体反应,炎帝的用词也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他只是将自己的身心一切看成了一整套工具,他从不去以神力缓解毒发的痛苦,就好像站在一个客观的视角,为世间做着种种观察和记录。

看到最后几本,小夭不自觉地咬住手指,原来一个生命的存在,可以如此仁爱而博大,用神族漫长的寿命去经受漫长的毒药侵袭,只为留下一本治病救人的《神农百草经》给后世。小夭心念忽动,觉得与其空耗时日,不如将大把的时光,也用在一些更值得的事情上,她开始借着王族的一些便利从头学起医术。一想到相柳率着神农义军清苦地守着大荒氏族安危的底线,应该也是日日苦捱,更觉得自己的每一分苦也都有了陪伴,他用他的方法,平衡着权势力量,自己也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平衡世间的生死。

一晃就这样学了两年的医术,也两年未见过相柳。每回给他运送毒药时,小夭都学以致用,不仅在他的毒中加了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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