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样待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半个月?七天?或者三日后?

可小夭忽然睁开了水雾弥散的双眼,她唇角勾起软软的笑,“我知道,我知道的……”她的笑容异常的勇敢,如果不算上眼角悄然滑落的那一滴泪水。“我不要明天了,相柳,我只想要此刻……”她有些郁闷,又有些顽强,做出了一个明知道一定会后悔的选择。

她固执地不肯放开的手,牢牢捉住那一小块衣角,却也紧紧将相柳的心揪紧。野兽的本能无所遁形,更因连番的压抑,势呈汹涌。他不想伤害她,尽量放轻了动作,小夭将自己数交给他,伏在他胸口位置,随着他在天地间驰骋,感觉像在风波骤起的海面上逐浪,她不知道下一朵浪什么时候会来,那样忐忑,又那样期待。

如果未来太多变数,如果肩担太多责任,那么她希望哪怕这短暂的一刻,他与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地沉浸,只有彼此的,此刻。

谁说此刻就不是一生呢?

218不愧是相柳,进可统军为将,退可劈柴遛鸟。

相柳今日破天荒地没有回营,一大早跟毛球在院子里,毛球难得过着田园日子,与主人快乐地互动不休,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小夭便是被毛球的叫声吵醒,当然,是开心的那种。她披着相柳那件外袍,兴冲冲趴在窗边向外看,相柳坐在院子里劈柴,不时扔出一段坚硬的木头,毛球在半空中以利爪将木头一劈为二,似乎是为炫耀自己非凡的力量,又再叽叽喳喳地叫上一嗓子。

一人一鸟配合无间,默契不知是经过多少场厮杀,才培养到如此地步。

小夭呆呆地看,毛球迅猛地在空中施展爪击,原来那小东西连幼态模样时,也如此战力惊人,可二人惊世骇俗的战力,现在只用在劈柴上,还真挺大材小用的。

当年住在回春堂时,劈柴的活计都是老木带着麻子串子负责,从未让玟小六操过心,往往过冬之前,三人就要轮番上阵劈柴码垛,忙活整个下午,也就码出三四日的量,而三个男人常常已经汗流浃背了,小夭看着相柳节奏如一的劈柴,偶尔轻松地逗弄下毛球,真觉得这男人还真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

相柳身旁的墙根底下,已经堆砌起膝盖高度的柴垛,这样的规模在冬季,怕不是够烧好几日了,小夭暗暗回忆当年在回春堂过冬的经验,估量着柴垛的用度,五日?最少也够五日呢,所以最少还可以这样相处五日,对嘛?

小夭又看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饿了,相柳真是的,昨夜明明是自己先入睡,怎么他醒了,也不叫醒自己呢?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依然不敢相信自己会那般大胆,可也只是一开始而已,当相柳心底的火被点燃,他才是真正拥有掌控权的那一个,本以为他冷淡多时,是对自己不再存着别样的欲念,但昨夜一发不可收拾的潮涌,似乎比往日都更为澎湃,而且,他变得极为细致温柔,似乎感觉到床褥单薄让小夭硌得难受,所以几乎一整夜,小夭就趴在他身体上睡着,恰到好处的软硬厚度,完美契合的起伏弧度,小夭突然又觉得自己贪睡至日上三竿,也是极为合乎情理的事。

只是他昨夜的热情里,似乎带着一些莫可名状的绝望,又想起他说的那一句,“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子……”,是啊,轩辕与中原氏族逐渐水乳交融,那便意味着与神农的残部早有一战,他总不会带着自己去打那一仗。小夭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无法控制的未来,不如先把眼下要紧的事儿顾好——肚子又在叫呢。

不知今日相柳买来了什么,每一天,猜早餐的内容已经成了小夭的快乐来源之一,环顾他屋里,果然早餐已经放得好好,今日是热乎乎的干酪搭配外皮金黄馅料软糯的羌饼,以前在回春堂时,总喜欢将羌饼从里边破开,夹上满满的干酪,一口下去,奶香混合着葱油香气,咸甜丰富的层次在舌尖上迸开,说不出的满足。

这里究竟是哪儿?怎么早点的花样连着几日都与清水镇如此相似。相柳是偶尔示意她可以白日出去走走,但自己刚闯下这弥天大祸,说不好此刻赤水族的军队正满世界逮人,小夭很怕万一被什么探子撞见自己,恐怕就要提前跟相柳分开了,所以她日日躲在屋里,怎样也不愿出去。

不过看相柳此刻大张旗鼓在院中劈柴,想必院子之内,应该是安的。小夭想了想,替他也夹了个干酪饼,向院外走去,毛球看到小夭出了门,炫耀似的凌空一下飞踹,将一块柴一爪子破成了八片,小夭意会地赶忙用左手去拍拿着羌饼的右手手腕,相当捧场地给它鼓鼓掌,毛球这才得意地抖抖毛落在一旁的木架子上。

相柳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夜晚褪去,昨夜发生的甜蜜也一并被抹掉了,小夭举着饼,一时倒真有些不敢上前。

相柳从她开门那一刻,副精神就往她身上飘,感觉她从侧后方一步一步挪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经过那样纠缠的一夜,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相处呢,昨夜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因为她说的一句“只想要此刻”,便如被蛊惑,却忘记了思考下一刻,又该以怎样的立场相对,比如现在……

毛球左看看,右看看,主人和“讨厌鬼”之间,似乎正涌动着令毛球无法看懂的暗潮,甚至毛球隐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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