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相柳以为是鸟儿聒噪让她烦心,手臂已经抬了起来。

眼看着相柳就要祭出妖力将那只无辜飞过的鸟儿打下来,小夭忙去按住他的手臂,“哎——你别打它呀,让它自由自在地待着吧。”

“哦。”相柳被她轻按的手臂不再蓄力,浑身放松地待在她身旁,与她一起抬头看着那只鸟儿,唧唧啾啾了一阵子,又自在地飞向云中不见了踪迹。

小夭有种被宠爱的错觉,只觉得如果自己嫌弃阳光太过炽烈,相柳真的会以箭将日头射下来。

只要在这宅院里,相柳总是忙忙碌碌的,似乎每日有干不完的农活,小夭常常就这么整日地看着他出出进进,偶尔黏在他身边打个下手,惹点乱子,然后在他无奈的目光中笑弯了腰。小夭只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正是自己一生期待的那一种。

一直到了第三十日上,小夭灵力低微,但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双眼睛在监视着自己,一整日都觉得奇怪,相柳也更奇怪,昨日还予取予求的人,忽然又翻了脸,事情是这样的。

起因是小夭在闲聊里,提到了防风邶的名字,“我失踪这么久,外边不知怎样了,你做的事,却要记在防风邶身上,连带着也许涂山氏都要被连带责任……”

“防风邶,已经死了。”相柳的面色忽然就变了,“如果你是想说,我阻你成婚是为了玱玹与各世家结仇?不妨告诉你,那只不过是一半原因。”

小夭压根没这个意思,只不过担心着防风邶的身份,那是她与相柳难得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机会,可他居然说邶死了……她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还有一半是什么?”

谁知相柳的目光冷冷看向屋外院墙,冷笑着说,“涂山老二雇我阻止你的婚事,条件是神农义军三十七年的粮草钱。”

三十七年……那是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小夭心中被这个数字惊得错了一拍,三十七年,也是曾经海底与他相拥而眠的日日夜夜,可如今,他说为了三十七年的粮草物资,便能毁了自己一场婚礼,甚至不惜搭上防风邶这个身份。

小夭不可置信地凑近他身前,看着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追问,“你在说什么?”多希望他的目光看看自己,多希望他说刚才只是一个玩笑,她万万无法接受防风邶“死了”这件事,可相柳的目光再也没有看回来,他始终盯着院墙外的方向,嘴里冷冷地说,“你若不信,自己去问问涂山璟,不就知道了?”

小夭隐约地感觉到,也许,分别的日子已经到了。她犹在不甘心,“我什么时候能走?”嘴里这样问着,可心中拼命摇头,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我们的家。

相柳的目光一片冰冷,“我的粮草已经到手,你要走,随时。”说完,相柳紧抿了唇,生怕自己一时不忍再多说一些什么。院墙外有一抹可疑的影子在动,相柳知道,那是按约定赶来的涂山璟,这意味着外界的纷扰已经逐渐平息,她,是时候回到一个安的地方。

小夭在他冷淡的反应里,终于确认自己无法继续留在这里。陪他演这场不得不为之的戏码,这是自己此刻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她默默转身,如行尸走肉,正要走出院门,只听相柳又补了一刀,“若你泄露防风邶是我,休怪我让你心痛而死。”

他在说什么?自己藏都来不及,又怎会……小夭忽然意识到,有第三个人在偷听他们说话,相柳这话恐怕是在威胁那人,会是谁,被相柳威胁,却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小夭只觉得头脑混沌不堪,什么也无法思考,原本要迈出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相柳似乎见不得她多留片刻,“不信?”冷淡的声音响起,接着,小夭心口一阵刺痛,她双腿一软跌在地上。

小夭浑身发冷地看向相柳,他高高在上的脸隐入阴影里,看不分明,只有一把声音继续冷冷地威胁着,“不想死,就管住那张嘴。”

这是一场戏吗?一场做给窥伺的人看的戏吗?小夭心中剧痛如绞,情蛊相系,不知相柳的心又有几分痛?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指也在微微轻抖。

「很痛吧,你也一定很痛吧?」

如果这只是一场故作的戏,小夭希望自己可以好好配合他,快速收场。她真的入了戏,抬头冷笑着讥讽,“难怪你一直不去九黎解蛊,就是想拿这个要挟我?好个厉害的相柳将军!”

果然,此话一出,相柳要的目的达到了,他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声清啸,毛球已经疾飞而来,载上他转瞬便隐入天际。

小夭慢慢地从地上起来,走出院子,还记得将门轻轻地掩上,仿佛自己如平日一样,只是短暂出个家门。

防风邶死了、防风邶死了……他让我去问涂山璟、他让我去问涂山璟……小夭心底默默回忆着相柳的指示,既然他已经有了计划,自己就索性按他给的提示走下去,哪怕这是一条异常违心而艰难的路,只要心底有一个方向,总不会是个绝境。

相柳始终派人盯着小夭的动向,她先去了清水镇的愈府,借着愈信前往青丘的涂山族长府,这中间涂山璟依照约定,并没有主动露面,反正装成一副无事相干的样子,只等着小夭寻上门去,找到自己“问责”,来做实一个背后雇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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