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李婆子早已默认了钱氏留在宋家,因此三房在家格外老实。

宋宝儿在家没事,到东厢房里看见大丫她们正在缝补衣服:“大丫干嘛呢”?

“老姑,我们今天要缝补家里人的衣服,这些衣服都被弄破了,我娘她们没时间缝补”。

宋宝儿看见眼前一亮,我来,拿起衣服就要上手,拿起针左弄,右弄无从下手。

有几分郁闷的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四丫等了老姑半天,还在屋里没出来,小孩子坐不住,就跳下椅子,想来找老姑玩。

人小腿短,一不小心就栽了个跟头,衣角被夹在椅子缝隙里。

“哗啦——一声”,撕开一个大口子。

宋宝儿眼睛一亮,大人的衣服怕被补坏,可是小孩的衣服衣料少,弄坏也不怕,说来就来。

先上前扶起四丫,拍了拍身上的灰。

四丫虽然摔了一跤,不过村里人的小孩皮实,连眼圈都没红,就冲着宋宝儿扑了上去。

宋宝儿揉了揉小妞子的头发,打来水给她洗干净手和脸,一只手将小妞子放到椅子上,另一只手就打算将小妞子的衣服补上。

刚好钱氏从灶房出来看到,吓出一身冷汗:“小妹,你………”。

三步二步扑过去,先看看自己的小闺女,还好,完好无损,小妞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娘亲在跟自己玩,乐的飞快迈着小腿叫娘。

钱氏一眼就看见四丫身上的衣服破了,再看小姑子拿着针线,就知道想给四丫补衣服。

一时脸上有些讪讪然,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她一边将四丫身上的去衣服脱下来,一边教宋宝儿:“小妹,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再活人身上动针线,尤其是身上的衣服,要缝补一定要脱下来,这是忌讳,一定不能犯的”!

见钱氏说的那么重,宋宝儿心里按按记了下来,提醒自己不能千万不能忘。

刚才钱氏扑过来的样子,估计是以为自己要伤害四丫呢,看来以前宋宝儿给她们留下的坏印象太深,即使自己在潜移默化的努力改变,不说别人,最起码自己对钱氏一直都是善意的,本以为钱氏对自己还有几分信任,可关键时刻,钱氏记得还是以前的宋宝儿。

看来想来真的改变形象,还得日积月累,不是一天一个月的功夫。

这么一想,宋宝儿也就平心静心了,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还很乐意问:“这个忌讳有什么来历吗”?

钱氏本来担心小姑子发脾气,可见小姑子好像压根就没察觉到自己方才对她的警惕和提防,还一脸好奇的问起忌讳的事情,想来是没发现?

钱氏松了一口气,一边从针线篓子里找出一块碎布头,用剪刀剪下小小的一块,一边解释:“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摸针线起,我奶奶就这么叮嘱我,世世代代都是这么穿下来的”。

宋宝儿点了点头,然后钱氏裁剪好布条,又在四丫脱下来的衣服上比划一下,就开始缝补起来。

很好学的追问:“三嫂,为什么你缝补衣服要裁剪布条子”?

钱氏本来就心中有愧,没话都恨不得找两句话说说,缓解一下内心的窘迫,见小姑子追问,哪里会隐瞒,也就细心一五一十的教导:“四丫还小,孩子喜欢动,皮肤又细嫩,如果只简单的用线缝起来,一来容易在扯坏,而来,线头容易磨孩子的皮肤,又不容易扯坏”。

原来还有这种讲究,宋宝儿表示受教了。

见钱氏三两下就飞快的将衣服补好,给四丫穿上。

钱氏本就一身绣花缝补的手艺,只是三丫实在坐不住,宁愿去打猪草,捡柴火也不爱摸这些,加上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又不能白天教三丫,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想教也无从教起。

她曾跟奶奶学起,如何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绣花的天份,很遗憾,三丫并没有遗传到她奶奶的天份。

她还以为自己这身手艺后继无人了。

这门手艺不得断送在自己手里?

钱氏几乎要认命了的,此刻看着宋宝儿,忍不住升起一点希望来。

若是能将小姑子调教出来,不说自己算半个师傅,能教会小姑子一门不外传的手艺,肯定能讨着婆婆的好。

这些年,因为自己的坚持,她知道自己跟李婆子之间那种无言的抗争。

年轻时候的她,凭着一口气,为了坚持,为了奶临终的遗言,她即使再苦再累,也没软下来身段来。

可如今,年龄大了,有时候自己也茫然,自己的坚持没有意义?

思来想去一宿,本来就有些摇摆的心,再看到小姑子的天份后,她终于彻底的放弃了。

那么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借传授技艺给小姑子来讨好婆婆,这样以后三房在家里日子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更别提,自己的奶奶传下来的手艺不会没人继承了。

怎么算,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宋宝儿被钱氏突然爆发出偌大惊喜的眼神给看的浑身不自在,抓了抓头发:“三嫂,你,你想干啥…”

钱氏一把抓住宋宝儿的手,激动的一时话都不太会说:“小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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