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还出了这么多糊涂蛋。""就你手里那点银子,翻倍也学不到的。"

其实不管是纪滦村,还是黄沟村,都不知道纪彬跟詹明请焦农人过来,到底花了多少银子。更不清楚这些棉花种子价值多少。反正就明白贵,具体价格,纪彬自然没说过。

就连宣老爹跟里长都是一知半解。更不要说黄沟村里长跟黄夫人了。

反正在黄夫人看来,拿出五十两银子已经够多了,这在大多数人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要放在其他地方,也确实如此。

但这是刚兴起的棉花热潮,五十两,真的不够什么。

纪彬跟詹明到这的时候,也没拦着周家仆役,安安静静地听着这顿嘲讽。可黄沟村里长跟黄夫人半句也不敢还嘴。

毕竟现在事情清晰明了,是他们派人私下接触焦农人,然后被当了贼人捉住。还试图用五十两学到种棉花的技术。

想要偷学技术这种事,放在古代就算是被打死,也有许多人会说句活该。

毕竟技术这东西,是真的非常非常珍贵。

不然焦农人身边这几个仆役是干什么的。

不然纪彬跟詹明花的一千两银子是做什么的?

所以现在黄夫人被骂得抬不起头,这是正常的。

只是又听到周家仆役在嘲笑五十两银子,这黄夫人忍不住道∶"五十两难道很少吗?那他们又出了多少钱?我出还不行吗?!"

"我家又不是付不起!"

这话说完,大家目光看向纪彬。对哦,纪彬出了多少钱买种棉花的技术?

最近这段时间,大家明显已经看出来这技术有多重要,毕竟同样是种田的,怎么就没人保护宣老爹黄老农他们,只有焦农人身边仆役环绕。

若是在以前黄夫人可能还不会这样讲。

可她已经被嘲讽的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毕竟这可以说是她最近十几年里,最丢脸的时候。邑伊县里,很少有人这么对她。所以这是忍不住喊出这句话。

她出种棉花的钱还不行吗?!

剩下的人看向纪彬,其实也是好奇这学种棉花,到底花了多少钱。

纪彬抬眼,笑道∶"这也不是我说了算,能不能学,是要找宿勤郡周家的。"看他也没用啊,这是大实话。焦农人是周家请来的。

他们学,也是要找周家啊,直接找焦农人算什么。

果然,这话让周家仆役很是开心。

这就对了,怪不得他们都看纪彬顺眼,也就纪彬一个还讲点规矩吧。

黄夫人的话被纪彬不冷不硬的顶回去,还让人没法反驳。

纪彬是明白这黄夫人的意思,做彩帛生意的,几乎都知道棉花在汴京跟苏杭的火热,想要分一杯羹很正常。

可是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还是下作了些。但凡她正正经经来请教,纪彬也会给她指条明路。

可现在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才行。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黄夫人不承认,那也是不行的。

最后以黄夫人赔偿周家十五两银子,再赔偿纪彬十两银子,这事才算结束。

什么都没干,直接丢了三十五两银子,这让谁受得了。

纪彬不拿这些钱当回事,但对普通人家来说,这已经是一两年的收入了。所以足够黄夫人肉疼的。

处理这件事,纪彬跟詹明都没说什么,是里长跟周家出头。

可等处理之后,那黄夫人竟然恶狠狠地盯着纪彬看着,显然恨到极点。

这目光让柴力有些皱眉,低声跟纪彬说了声。

纪彬自然知道这黄夫人怎么想的,反正梁子彻底结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纪彬无所谓道∶"走吧,还剩最后两天,把棉花种好才是关键。"

话是这么说,但纪彬回头让村里人开始做竹子篱笆,直接把他家的地圈起来,反正先隔绝黄夫人那边的目光就行。

至于做篱笆的钱,那就从黄夫人赔的十两银子里面出吧,应该刚刚好。

这个插曲让纪滦村跟黄沟村的村民们关系更紧张了。

也就是纪彬这边的人去田地的时候,还要经过黄沟村的路,否则现在矛盾会更深。

不少人从这件事中,发现建桥的作用。

若是现在桥早就建好了,那去田里干活的时候,直接通过这个桥,就能到纪彬的田地里。也就是黄沟村的人理亏,若是等等他们想起来,问纪滦村的人要过路费,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确实走的人家的土地。

村跟村之间,有时候就是如此。

纪彬只希望桥赶紧修好,以后不经过黄沟村就好。若是不修这桥,以后棉花种好之后,更是要从他们村经过。不一定有多少麻烦事。

这下,村里人再提起纪彬正在修的桥,只会夸他有远见,早就想到两个村之间会有矛盾。

纪彬听到夸奖,也只是摆摆手。这才哪到哪啊,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剩下两天里,再也没什么事发生,焦农人有点恋恋不舍的从纪滦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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