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想爬到顾长安跟前,惜花堪堪挡住她的路,冷声道:“你这么脏,别靠近我们家娘娘!”

不要脸不要皮的肮脏婆子,居然还有脸唤娘娘的闺名。

“惜花,你帮我向长安求求情。小时候长安很善良,虽然现在当上了华妃,变得不——”

余氏还没说完,就被惜花一脚踹翻在地。

别以为她没听出来,余氏又在想法子膈应娘娘,这个老虔婆坏透了。

她嫌一脚不够,还想多补两脚,顾长安轻咳一声提醒:“别把人踹死了。本宫没玩够,余氏还不能死。”

惜花听得这话,退回顾长安身边:“娘娘说的对,这么毒的毒妇,是不该死得太容易。”

余氏看着顾长安主仆一唱一和,气得翻白眼。

如今连她求死都不能了吗?

“看望”完余氏后,顾长安回到别苑,喝茶的时候都在走神。

浓月见顾长安快速喝完一杯茶,很快再给顾长安续上。

“娘娘在担心什么?”浓月沉默片刻,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顾长安放下茶杯,纤指轻敲桌面:“余氏的斗志旺盛得惊人,本宫总觉得余氏似乎还没有绝望。能让她不绝望的,当然是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本宫就在想在宫里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棋子。”

浓月暗暗一惊:“不会吧?”

她仔细想想后宫的众妃嫔有哪些,说起来出挑的没几个,妃以上的没有,九嫔也没有几个,倒是有一个李宝林貌美如花,像极了娘娘。

“会不会是李宝林?!”浓月突然问道。

“和本宫想到了一块。初见李宝林,本宫就觉得她很多方面像本宫,但是看她的心计,也不像是余氏调教出来。如果后宫真还有哪个出挑的人物是余氏的人,本宫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她了。”顾长安若有所思。

“奴婢也觉得李宝林的可疑性很大,但是李宝林的性子,奴婢又觉得她不像是有心计之人。除非说,李宝林之前都在演,咱们都被她骗了。”浓月附和道。

顾长安深以为然。

她想了想,看看浓月:“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讹余氏?”

如果有办法让余氏自曝,那就更好了。

浓月汗颜:“这……奴婢愚钝,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顾长安失笑:“自然不是。余氏这样的人临到死前也不可能变蠢,要套她的话不容易,本宫一时间也找不到好办法,估且继续消磨她的意志力,再看看她的反应。”

若能套出余氏的话那再好不过,如果不能,她就只有靠自己找出藏在宫里的那个人。

她一直以为余氏只剩下张氏最后一张牌,谁知这一次,余氏再给她一个“惊喜”。

能让余氏觉得自己有机会东山再起的人,一定不平庸,李宝林在资质上还算可以,单就李宝林那张酷似她的脸,就有很大的嫌疑,也像出自余氏的手笔。

“娘娘说的是。在没找到余氏前,咱们都不知道余氏还有一张牌放在宫中,如今和余氏打交道一些日子,偈打探出了一点情况,这足以说明再完美的局也可以破,藏得再深的人也会露出破绽。连张氏都能被娘娘拿下,最后这一个人想必也不在话下。”浓月兴致勃勃地道。

顾长安听到她高昂的语气,再看她兴奋的表情,不禁失笑:“你开心什么?”

“最近宫里头太冷清,娘娘总觉得无趣,而今有新的乐子找上门,奴婢替娘娘开心罢了。”浓月也不避讳。

顾长安却想得比浓月深远。

余氏这样的人最不可小觑,既然是余氏挑中的,定是有一定的本事,还不知那人是什么样的角色,作为余氏的最后一张王牌,肯定是个狠角色,要对付起来也不容易吧?

如果太大意,只恐遭来反噬,所以这个人绝不可小觑,更不能轻视。

顾长安这边继续折磨余氏,如果这般又过了十天,余氏每天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每当她以为自己快要解脱的时候,顾长安总有法子让她缓过气来,继续摧残她。

说起来那一年命人打死霜雨的时候,她是志得意满的,因为她如愿把顾长安赶进了宫,而且是成为必定的陪葬品。

除去顾长安这个碍眼的眼中钉,她当然很开心。

至于霜雨的死,不过是成了她,甚至她觉得,霜雨能死在她的手里,也是霜雨的福气。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的今天,她居然会想起霜雨死的一些细节。例如霜雨被打得皮开肉绽,流了很多很多血,那个时候的霜雨一定很疼吧,就像她此时此刻一样,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霜雨临死时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死快点也是解脱了。

但当时她没让霜雨死得太痛快,所以今天顾长安也不会让她死得太痛快,是这样吗?

这就是顾长安为什么折磨她到面目非也不想让她死得太痛快吗?

她已经感受到霜雨死前尝过的痛苦,但她并没有感同身受。她后悔的只是自己没有早早杀了顾长安,没有除去顾长安这个祸患,给了顾长安变强大的时间。

如果她在顾府的时候就弄死顾长安,或者像弄死霜雨那样弄死顾长安,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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