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劝我。”

此时在众人凝固的视线下,王逢走至莲酒面前,看着莲酒眼里的疑惑,冷冷睥睨道。

他语气平静,但声音里蛰伏的恨意与冷意,让莲酒生生怔住了。

他在想,他是不是真的见过他,如果没有,那他为何要像一条毒蛇缠着他,让他害怕,让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有,他自问从未招惹过人。

“怎么,你以为攀上了杜大人,傍上了夜公子,就有资格来劝我了。”

看着莲酒眉宇轻皱,并不动怒,王逢往前逼近了几分,黑眸逡巡着,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丝松动。

话音一落,莲酒面上一僵。看着王逢更是疑惑了,但怒气也与之而来。

攀上,傍上,资格......为何他用词这般尖锐伤人,这般看不起他,明明杜正清也开口了,他为什么就只来质问他。

就因为他是一个落魄乞丐吗,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干脆说清楚,兜兜绕绕地让他生生怀疑起了自己,是否真的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看着莲酒面上一副被人冤枉受气的模样,王逢眼里的恨意像月辉初至的寒霜,笼罩了下来:“你一个破落之人,连乞丐都不如,凭什么来劝我。”

“你。”看着王逢眼里急促喘息的恨意,莲酒惊慌的后退。

这时杜正清出声解释道:“你误会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方才看王逢所言所行,他静观其变的同时也在观察着不远处的那抹白,他好像自从王氏主仆争吵那一刻便没有说过话,甚至也没有阻止这一切,只是低头看着手发呆。

他奇怪,可是王逢更奇怪。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特别注意莲酒,连恨也这般昭然若揭。一开始还以为纯粹是瞧不起莲酒的身份,可是从他一次次的行为举止来看,他更像是恨极了莲酒,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待杜正清收回视线的时候,夜月沉倏地抬起了眸,甫一对上,杜正清犹如误入他人花池,惹来主人探寻的打量,惊慌而逃。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他方才在只是好心帮你。”

方才他还觉得这人可怜,可是看他欺负莲酒,杜缶又见不得。毕竟他家大人也开口了,虽然莲酒这人也不怎么样,但横竖比起这个王逢,更顺眼。

“一不打你,二没骂你。不仅被你打了,还被你骂了,顺带还陪聊,你说他做乞丐做到这个份上容易吗,你就不能放过他吗,干嘛总这样针对他。”

杜缶调侃的语调,少年感十足的声音似一股清风吹散了一室的凝重。甚至围观的人都发出窸窸窣窣的赞同声。

虽然他杜缶愚钝,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脑子。他也隐隐察觉到了王逢对莲酒不一样。因为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他说“我不走”的时候,乖乖那惊人的恨意,直直地落在了莲酒身上。

他就是看着也起了一地鸡皮疙瘩,别说那死酒鬼了。简直就是来索命的黑无常。

杜缶甫一说完,两记眼刀看了过来。

一个自然是他家大人的,反正他做什么事他都会反对,自然不用理会。另一个肯定是死酒鬼的,肯定没什么好脸色,所幸就不看。

只是他没想到,还有一人看了过来。就是那个夜公子,杜缶抬眸看了过去,只见他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恍若流云轻拂。

杜缶忽地沉了进去,但他没注意的是,还有一个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此时,莲酒的心情也渐趋平静了下来。杜缶说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也帮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为何要针对他?

忽然王逢轻嗤了声,看着莲酒的目光深长了起来,迷茫与疑惑如流光划过他的黑眸,恨意反而蛰伏的越来越深,像伸延的树根在蓄势待发汲取着养分,而他也在不断汲取恨意。

“对啊,我为何要针对他?他又没打我,也没骂我......”

王逢自问自答地嘲讽着,呢喃的梦呓衬着那张不堪入目的脸,忽然脆弱了起来,乌眸更是沉的深不可测,寒气顿时格外惊人。

众人心里隐隐害怕了起来,可又为他矛盾的话所疑惑。

很快他就撕裂了面上的沉郁,露出更为深重的恨意与杀机,看的莲酒心头一惊,耳边很快响起他阴鸷狠厉的声音。

“可就是因为你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甚至没帮过我,才更让我恨,恨不得杀了你。”

“你这是何意?”

没打过他,没骂过他,甚至没帮过他,岂不是在说他们根本没关系吗?即使如此,为何他会恨他,还想杀了他?

不过,莲酒很快抓住了重点,没帮他,他到底没帮他什么?

他根本没见过他,谈何帮忙?

被他的眼神逼退的同时,莲酒也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看着莲酒面上的苍白,王逢轻嗤一笑,面上露出一丝嘲讽,声音冷硬而惊人:

“也对。像你这般冷血无情,自命清高又道貌岸然的人,怎会知道,又怎会记得。”

冷血无情,自命清高,道貌岸然,他到底在说谁?

他承认他自命清高,可是冷血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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