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齐府大厅

“小清,你昨日拜帖,所谓何事?”齐远之坐下后,见他不说话,一张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喝了口茶后,放下杯子,淡淡问道。

“兄长。”听齐远之提起,杜正清立即上前,露出诚恳的姿态,俯首作揖道:

“实不相瞒,昨日我与您内弟在褚雅阁发生一些小冲突,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总归怕伤了两家的和气。这才登门拜访,负荆请罪。”

很快,杜正清看了眼杜缶,杜缶立即向齐安递上一个礼盒。

方才二人眼神的交替,自然落在了齐远之的眼里。待看到一个长条形古朴精致的礼盒之际,齐远之方才的疑惑与好奇,悉数褪去,只剩下面上冷然。

杜正清看着齐远之面色忽变,眼里闪过一抹疑色,但仍自若而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兄长见谅。”

眼见着礼物都递到他手上了,齐远之还未发话,面色却一寸比一寸冷,齐安面露难色。

他知道他不能接,可是这不接也不是,这杜大人和他的侍卫看着他的眼神可真是威压十足,可是若是接了,也不对。犹豫之下,齐安决定还是等相爷发话。

很快,齐远之自然察觉到齐安的为难,也看到自己不接受,杜正清面色的为难。齐远之蹙眉,不悦道:“你这是何意?”

很快,他疏离冷漠的语气掀起了杜正清眼底的不安。

“小清啊。”齐远之摆手制止他的说话,待看见杜正清低着头,叹了口气,继续道:

“既是来求个和气,何必拘泥于送礼?况且,你既叫了我一声兄长,我理当信你。送礼岂不是生疏了。”

他们虽不是亲兄弟,可这么多年,他依旧谨记那人的诺言,也当真了。可是,看着那光鲜亮丽的锦盒,齐远之不知为何,大概是老了,最近眼睛总是酸涩得很。

听完齐远之的话,还有他的叹气声,看着他面上的疲惫,他发现他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多岁。

眼神一痛,当即否认道:“兄长,不是这样的。”

他们没有生疏,只是......正清还想再解释,可话到口中就是说不出来。

“没事,我亦有自知之明,你无须解释。”齐远之知道他肯定会这样说,这么多年过来,他都听腻烦了,当即叹气转过身。

他就是这样,凡事都会先顾及别人的感受,自己的真正的想法却从不说。说好听点不过是因为他也有个脾气好罢了,但难听点也就是个倔头驴。

“是,兄长。”知道齐远之也不愿多说,杜正清服从道。

待情绪平静后,齐远之继续道:“再说了,我也了解你。若不是万不得已,定不会贸然生事,定是那小子做事太过乖张霸道。”

说到最后,齐远之语气隐隐怒了起来。事情发生后,自然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也明白的大差不离。

他生气也只不过是因为那小子仗他的势,去败坏他的名声罢了。

感受到背后杜正清的平静,齐远之稍稍瞥了眼,回身淡淡道:“不过日后,你也无需忌惮于他。”

话落,杜正清抬眸,愕然问道:“兄长,您这是何意?”

见齐远之未答,反而缓缓落座,喝起了茶。

杜正清看着齐远之面上淡然,忽然想起平素他来的时候,格外的热闹,如今瞥见一旁的位置,似乎明白了,也不再追问。

杜正清知趣地不再言语,忽而话锋一转,从杜缶手上接过盒子,目光一顿,笑道:“不过,兄长,这礼物您还是得收下。”

“为何,难不成你还真觉得,你兄长我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吗?”他还是不明白吗?齐远之忽而生气地放下茶杯,看着杜正清的目光骤然一冷。

“不是的,兄长。”杜正清被齐远之这一怒气,吓得眼底一颤,赶紧解释道。

都说他杜正清是冷面阎王,可不知道他也会怕一人,那就是齐远之。比起他,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他才是冷面阎王。

“这的确是我的一片心意。不信您且看看,这是何物?”很快,杜正清打开了盒子,递到了齐远之面前。

很快,一股清香飘了出来。齐远之轻轻一嗅,看着盒子里的小巧圆饼,虽是小了点但真的好像。

齐远之醇厚的声音露出一丝讶异,看着杜正清,蹙眉轻声询问:“这可是团饼茶?”

“正是。”杜正清看着齐远之面色喜悦,心里松了口气,但很快压下心里的雀跃,轻声询问道:“兄长可喜欢?”

“喜欢。”齐远之自是按捺不住道。他没什么癖好,唯一的癖好就是茶,尤其是当官这么多年来,他越来越喜欢茶叶。自然也由爱茶,变成了嗜茶。

很快他听到了杜正清一丝笑意,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轻哼了声,眼里的喜悦收敛了很多,面色微微不自然,刻意疏离的视线既离不开那盒子,却又兼顾着杜正清。

最终理智回过神,齐远之眼神倏地一冷,质问道:“你送我这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禁茶吗?”

据他所知,团饼茶早在迎泽国二十五年,就已经被明令禁止贩卖。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杜正清思虑间,看见齐远之突然凌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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