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微微一愣,赵少华眉头一蹙,道:“小六,你今天不用去军营吗?”
“昨天去看过老师后,我放心不下,便请了下午的假来找徐娘子。”
赵景明道:“国子监前几天又有学生出事了,我看老师压力很大,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阿喜姐。”
徐静立刻想到了过来时,赵少华跟她说的国子监学生接连出事的案子,想了想道:“我们上马车再说。”
如今的圣上还是太子时,宋祭酒一直担任他的老师,萧逸、萧禾和赵景明都是太子的伴读,如今看来,赵景明对宋祭酒这个老师感情很深厚。
几人上了马车后,赵景明便迫不及待地道:“老师压力那么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他才好,便想到了徐娘子,徐娘子查案方面那么有才能,定然能帮到老师。
昨天下午,我也已是找人打听过案子的细节了,国子监从三个多月前,便陆续有学生出事,加上前几天死去的学生,已是有三个学生没了。
目前这个案子是大理寺在负责,只是大理寺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赵少华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昨天去过国子监后,便一直心绪不宁的,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找阿静,便知道你想找阿静帮忙。
但阿静的查案才能虽然得到了圣上的认可,也要看大理寺的人愿不愿意让阿静帮忙,这个案子是如今担任大理寺少卿的王七郎负责罢,那家伙性子冷傲得很,还一直暗搓搓把砚辞当成自己的假想敌,我可不认为他会让阿静插手这件事。”
赵景明立刻道:“这案子他查了三个多月都没有进展,有什么好傲的?管他愿不愿意让我们插手,我们私底下查他也管不着!”
其实他是想找萧逸帮忙的,但萧逸刑部的事情也多,思来想去,还是徐静更适合。
赵少华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你乱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你可别强人所难,要看阿静愿不愿意帮你。”
看着赵景明热切期盼的眼神,徐静只能道:“国子监的案子我不太清楚,你先跟我说说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形罢。”
这个案子死了三个人,算是一个复杂的案子,接下来一直到回到徐静家中,赵景明都在描述这个案子。
国子监是大楚的最高学府,每年都会从各州、县生员中选拔优秀者入读,虽然里面也有平民学子,但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官员子弟,西京七品以上的官员子弟更是优先录取,因此,国子监里可以说聚集了大楚大部分权贵人家的子弟。
这段时间死的三个学生,便都来头不小。
第一个出事的学生是肃毅伯府家的庶出六郎,名为张正博,十九岁,他是三个多月前,也就是七月二号那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国子监的化粪池里,死因是窒息而亡,后脑勺有被击打的伤口,双手双脚都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仵作验尸显示,他是被生生按进化粪池里死去的。
国子监有两个夜香郎,案发当天这两个夜香郎都被迷晕在了他们平时用作休息的房间里。
第二个出事的学生是天武军一个都指挥使的二儿子,姓蔡,名为蔡元朗,十八岁,两个多月前,也就是八月三号那天被发现死在了国子监后厨的一口井里,被发现时他后脑勺同样有被击打的伤口,双手双脚有被捆绑的痕迹,死因同样是窒息而亡。
而且上述两个案子,都是深更半夜时发生的,根据大理寺的调查结果,张正博是在接近丑时(凌晨一点)时出事的,而蔡元朗是在子时(晚上十一点)左右出的事。
赵少华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国子监的学生都是住校的,我听说国子监管理很严,到了亥时(晚上九点)就必须关灯睡觉,那两个学生怎么这么晚还出来,还是去了那些地方?”
一个是倒夜香的地方,一个是后厨,一般人谁会特意跑那里去啊!
赵景明愣了愣,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派去打听的人没说。”
徐静淡声道:“这件事倒是可以推断出来,这两个学生深夜外出,定然是瞒着看管他们的人偷偷溜出来的,但他们是惯犯,还是那天因为什么事情才溜了出来,需要调查一番才知道。还有就是,就像少华说的,他们是被别人引诱去那两个地方的,还是被人带过去的,也要调查之后才知道。”
赵少华立刻道:“要把一个大活人带去那些地方很难罢,国子监的监管虽然没有各司衙那么严,但里面也是有巡视的侍卫的。”
毕竟里面的学生大部分都身世显赫,随便一个出了事都是个大案子。
徐静看了赵少华一眼,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建议在调查之前,不要随便下结论。赵六郎继续说罢。”
赵景明点了点头,道:“第三个死的学生是太常寺卿家的嫡出三郎,名为何安明,十九岁,五天前,也就是九月二十五号那天被发现死在了贵香院一名妓女的床上。他是在睡梦中被人扼死的,脖子上有十分清晰的扼痕,双手双脚同样有被捆绑的痕迹,被发现时,睡在他旁边的女子也被绑了起来,嘴里被塞了布条。
还有就是,大理寺的人在何安明死去的房间里,发现了有迷药作用的烟灰。”
闻言,徐静的眉角顿时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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