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英心跳加快,深呼了几口气,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开门,但是门怎么也打不开。

在寂静的黑暗中,介英有点呼吸困难,她从小到大都害怕黑暗,甚至在后来做任务的时候,睡前都会开一个小夜灯。

她用力地拍打着门,然后手不停的使劲拧门把手。

之前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经典桥段纷纷在她的脑袋里膨胀、放大。

介英在房间里,感到气温骤降,阴风乱涌,冻的她瑟瑟发抖。

阴凉的风像是一个冰冷滑腻的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她细长脆弱的脖子。

她似乎还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挑逗她的发丝。这时,像小猫一样的叫声又响起来了,“喵~喵~喵~”。

就在她快忍不住的尖叫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样诡异的气氛。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介英一跳。

房间里的灯打开了,介英扭头看向床,方时头发微微凌乱,正撑着坐起身子,微皱着眉,看向介英。

看着揉眼睛,打哈欠的方时,介英微微愣住了,旋即开口道,“今晚十点之前,爸爸妈妈都回不了家,我做好小米粥了,你下去喝点吧!”

窗帘随风飘摇,猎猎作响,介英将窗户关住,“刚睡醒就吹凉风,很容易就会生病的。”

不过她心里也叹了一口气,门刚刚可能是被风刮着带上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会下去。”

……

一楼客厅。

介英搓搓胳膊,夏夜是凉爽的,但她刚刚在方时房里却感到了寒冷,这不,鼻涕差点流出来。

介英从兜里掏卫生纸,却掏出一手灰。往兜里一看,一口袋的纸灰。

纸灰上的字还依稀可辨,介英凑近去看,这些都是古字,笔画繁琐复杂,认不出来是什么。

这好像是自己和董清悟在商场遇见时送给自己的护身符,怎么成灰了?

“周上,刚刚是不是见鬼了?”

“是,有鬼,也有精怪。”

精怪?

“方时是鬼吗?”介英在脑海里问周上。

“不是,他……”

“你在跟谁说话?”介英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周上后面说的那句话介英没听见,而是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注意力。

是坐在轮椅上的方时。

“我没跟谁说话啊?”介英感到莫名其妙,“我去给你盛一碗小米粥。”

方时眼睛直直的盯着介英离去的背影,眼底不带一丝温度。

方时看着瘦弱,很像那种挑食的人。

介英以为他可能不会喜欢喝这种普通的家常粥,因为林月红的手艺很好,做的饭很好吃。

没想到他还挺给面子,闷头喝粥,一言不发。

方时一个月前跟朋友们去登山,被山上滑下了一块石头压住双腿,他的两条腿因一的时间过长,神经受损,医生说他的双腿可能会残废。

自他从医院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神态、气质都有变化,也没之前那么阳光开朗爱笑了。

介英记得她生活的那个世界,有一个人也是被一个东西压住腿压了16个小时,医生告诉他,这条腿可能会残废,但那个人没有放弃,每天都会坚持做康复训练,最后成为正常人。

如果他也能每天坚持做康复训练,情况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你把我推到书房里去吧。”方时对介英说。

由于那次登山事故,家里特地给方时修建了一个坡度不大的滑坡,可以让他坐着电动轮椅更自由的上下楼。

下楼多刹车,上楼电动轮椅有点支撑不住方时这个大高个。

幸好介英力气大,能推动他这个初中生。

到书房里后,方时要求介英将书柜最上层的某一本大部头给他拿下来,

介英蹦蹦跳跳,够不下来。

她灵机一动,将一张桌子拖过来,她爬到桌子上去够,竟然还没够到。

方时默默的看着她用她自己的小短腿为自己拿书,嘴角勾着笑,不过他笑得有点瘆人,完没有一个少年常有的朝气。

眼看着介英傻乎乎的去拿板凳,想放在桌子上再去够书。

这确实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介英没有防备,只想着如何让自己能够到书。

“介英,不对劲。”

介英搬着凳子的动作暂停了,“什么不对劲?”

介英和周上说话的时候,方时的眼睛发亮,目光灼灼地看着介英,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感受到这个屋子里有很多‘人’,尤其是你拖过去的那张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

周上又说,“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点,最好不要爬到那张桌子上。”

介英看了方时一眼,头皮发麻,心想:这个初中生的眼神不像初中生。

“你在和谁说话?”方时直直的看着介英。

“我现在在和你说话啊。”介英微笑,眼神不着痕迹地审视着方时,在脑海里对周上说:“他不是原来的方时!”

从介英第一面看见“方时”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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