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望了一眼那左相大人,面色淡淡,倏而眼角微微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眼中似是带着一抹苦笑。

“哎呀康王殿下,我不是在与你说笑,皇上向来多疑,康王你的每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再谨慎才行啊!”左相大人以为殷离没将此事当回事,极力劝着,“昨日在朝堂之上皇上对你明显起了戒心,这你不得不防啊!”

“左相大人!”殷离突然打断了左相大人,转身默默看着他道,“我以前谨言慎行的时候,皇上可曾对我放下戒心?”

听了这话,左相大人倏然一愣,定定地望着殷离半天,才不可置信一般道,“康王……康王你莫非真是有……”

左相大人颓然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康王,南朝不能没有你啊,虽然现在南朝平安祥乐,但外忧内患,边疆之国虎视眈眈,内部又是分崩离析,若是没有你坐镇,南朝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殷离望着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左相大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左相大人知道的事情,朝野大臣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皇上不知道,他无时无刻不想要自己死,多次暗杀与朝堂上的冷嘲热讽早已让殷离产生了厌倦,只是殷离从不能将自己的私情放在首要,自己肩上扛的是整个南朝。

“我知道康王心里苦,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康王,可是为了南朝的天下,为了先皇的遗愿,还请康王……请康王宽宏大量!不要与皇上计较啊!”

左相大人是忠臣,只可惜他只是一味地拥戴皇上,不论对错。

先皇在世时左相大人就辅佐在侧,忠心耿耿,勇于谏言,将个人私利放在南朝的利益之后,当真是心意为了南朝的。

但也就是这样的类似于左相大人的一帮大臣,几番劝说殷离,即使身在水深火热之中也要万般忍耐,尽管自己心中的那份期望被磨平也要衷心为国。

殷离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被冲刷磨平,而到这最后,他们还是在劝着殷离要为了国家大事而舍小我。

这或许就是殷离的痛苦之处,这世上的每件事都让他没得选,人们只要他宽容大度,可是不曾想过没人曾对他宽容过,这皇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殷离钳固在内走不得挣脱不了。

“我不会谋逆!”殷离望着左相大人如此,这才似是无奈地回了一句,如今自己已经无心力再去辩白了。

这帮大人的心中,只有南朝。

听了这话,左相大人这才放下心来似的站起了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南宫郡王驾到!送上翠玉白菜一对!金钱银两若干。”门外记账的下人扯着嗓子嘶吼着。

南宫翎听了这话倒是微微侧目向外看了看,只见南宫墨此刻正点头哈腰地跟着一众人寒暄着。

南宫凤倒是见了自己,兴奋地打着招呼跑了过来。

南宫翎是很久没有见到过南宫凤了,说起来她也该到了成婚的年龄了,以前听闻,她不愿入华府做妾,倒是想要低嫁去做正室。

南宫翎倒是喜欢她这般生活的态度,平淡如水的日子,总归比这荣华富贵下的勾心斗角强。

“你现在倒是行了!连南宫府都不回一次,想要见你,倒也得听街间八卦才行!”南宫凤这话里面有着埋怨。

鬓角的那一只玫瑰红的耀眼,南宫凤依旧是这样灼灼其华的模样,性子依旧不稳,见了南宫翎倒是多了三分热情。

“倒不是我不想回,我这八卦你听了,觉得我还有那闲心串门吗?”南宫翎边吃着也边笑了笑,“这等宴会爹能够带着你,足以说明你的重要性!”

“我的重要性?”南宫凤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来这种地方吗?家里如今冷清的很,待嫁的小姐只剩下我一个,翠芳出身不好,所以也不能嫁个好人家,所以爹一心将这光大门楣的事情放在了我身上!他有一个南宫羽还不够吗?倒是将这注意打到我的身上来了!”

“那你可有中意的了?”南宫翎抬头问道。

“中意的?没有入了我的眼的,倒是给我平白无故多了许多麻烦,你不知道,我这种庶女来这种场合是要遭受多少白眼的,偏偏爹他老人家还引以为傲!”南宫凤埋怨着。

南宫翎自是知道她的感受,一个小小的庶女总是出现在这等场合,不免是被人说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话虽是无关痛痒,可终究是听着不好听。

“祖母如今身子越发地不好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回去看看,祖母还是比较惦念你的!”南宫凤望了望南宫翎欲言又止。

南宫翎听了这话微微怔了一下,将手中的汤勺放了下,松口气道,“对了,你是不是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切!我这事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南宫凤望见南宫翎冷不丁地问了这一句,顿时间气极反笑,歪着身子不搭理南宫翎了。

“算一算,你今年已经十五了,年纪到了,若是再不出嫁就过了年纪了,过了年纪就更不好找了,也怪不得爹每次都将你带在身边!”

“你也取笑我?”南宫凤气愤地回头质问着。

“没有”南宫翎一本正经道,“只是我琢磨着哪里有合适的给你牵个线!”

“少操你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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