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绰的树影在地上摇摆不定,沙沙的树丛发出凄厉的叫唤。

脑门一冷她抬头去看,门口早没了唐熙寒的身影,急忙追上去,幸亏天儿热,那人没有进了屋就关门的习惯。

跨进门,他茶色的眸凝在她的身,邪恶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涟漪的心顿时跳露了半拍,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进来是想让我吃掉的吗?

但事实却是,那人只是很不走心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走到床榻前,自顾自的脱衣服。

心里思忖着,他不是养尊处优的王爷吗?脱衣服还要自己动手吗?

左右扫视屋子,轻声问:“我睡在这张小榻上?“

“你还想上床?“那人只留一身中衣,和衣坐在床上,看着她满脸愤愤的在床和小榻上流转。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不介意。“涟漪低声的嘟哝。

那人眉头一皱,显然听到了,她急忙道:“我什么也没说。“

两人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唐熙寒也理所当然的睡在了床上。

那人和衣躺在床上,只留一副纯白背影。

她也蹑手蹑手蹑脚的退去一身繁琐的嫁衣,当做毯子盖在肚子上,在室外的小榻将就下,洞房也要分房睡,她倒是觉得不错。

那人没有放下帐子,透过晶莹的水晶帘子,清晰看到他的身形,月光皎洁,肆意挥洒,脸如雕刻般分明异常,轻薄的唇,狭长的眸,宛若仙人。

他睡觉时的气息很弱,静的连鼻息也听不到。

古代成亲,床榻上会撒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刚才她坐在榻上的时候便知道他们的床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厚厚的鲜红棉被,只觉心底一片冰凉,浅浅的失落感。

只是随着短短几个个时辰的消磨,已经觉得无所谓。

就像在丞相府中他逼着她下跪,险些被他的人断了手脚,也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回忆起来,若不是因为下雨天膝盖会阵阵发痛,还以为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关于今天的事,你不生气吗?”忍不住,她还是开口,问的很愚蠢。

“你觉得嫁给本王是一个错?”男人答非所问。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只是一个假设.”涟漪一个激灵,语无伦次。

“………“那人没再说话。

涟漪吊在嗓子眼心掉进了肚子里,恍惚发现自己有种被他撰在手心里的感觉,她撇嘴翻了个身。

折腾了一天,脑袋晕乎乎的,却睡不着。

以为柳仕凯直到出嫁也不会见她一面,因她总觉得柳仕凯总不以正眼看她,自从上次梁治塘的事一闹,他就更厌恶她,却没想到昨日却将她唤到书房。

天已经暗下来,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燥热,她已经和衣睡下,却没有丝毫睡意,呆呆的看着窗外被月光照的皎洁的嫩绿杨树,传话的小厮叩门。

简单的穿好衣服,推门而出,小厮说明来意,便跟着去了书房。

黑漆漆的房间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一根颤巍巍的蜡烛点在书桌上。

“既然皇上将你赐给七王爷,不管他的身世处境如何,好好呆在他身边。”

她皱眉道了一声:“女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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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看她,“你刚嫁过去,七王爷免不了对你有所防备,你无需做多余的事,直到他对你消除疑虑,在这期间,也要有意无意的留意他的动静。”

“留意他什么动静?”

“到时自会告诉你,不用多问,你只需等着即可,到时我会传话给你。”

她没有回话,柳仕凯也没有追着不放,这对父女的关系似乎也就仅此而已。

简短的交谈之后她便出来了,抬头望望夜空,黑压压的乌云像一块通透的黑布,将整个丞相府笼罩在黑暗当中。

独自走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她现在的处境是比较不讨好的,估计那人也把她当成奸细了吧。

涟漪瞪着两颗铜陵大小的眼睛,看到台子上两根未燃尽的红烛,突然想到有人调侃说,古代人为什么洞房不吹蜡烛。

一是为了图个吉利,还有一种说法是,不吹蜡烛是因为要数份子钱,涟漪自顾自的咯咯的笑起来。

那人没有动静,涟漪觉得自己实在够傻的,没意思。

躺在小榻上,迷迷糊糊,困意袭来。

却不知,睁眼,闭眼之间。

墨般的幽眸凝着她,嘴角是几不可见的笑。

-----除非我愿意,否则,谁也别想逼我,就算是皇上御赐也不可以。

你若当真如此想

那便不要让本王失望。

雨后晴空万里,彩虹悬挂天边。

唐熙寒备了不少丫鬟,可是她很少和她们直接交流,有事就都交给婉柔去吩咐,所以,这些小丫鬟们在她面前服服帖帖,大概觉得她不是好惹的主。

微微扭了扭膝盖,已经差不多痊愈。

再看看好的差不多的手腕,如果不碰它就感觉不到痛,唐熙寒的药起了大用。

成婚的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只听温和细腻的女声响起:“主子,起了吗奴婢要进来了。”

她睡得浅,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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