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爷将公司交给石远志代管,但他也放心不下,所以就私下里叫了律师,做了财产公证,立遗嘱要把财产留给你。”

这件事,何元璨也知道。

正是因为这份遗嘱,石远志才不得不养着她,还曾经计划让常少康与她联姻谋求股份。

“这件事老爷并没有声张,因此石远志一开始并不知道。”冯卫面带嘲讽,“后来老爷葬礼上,石远志才听到律师公布遗嘱,虽然在外人面前装得像个样子,但他私下却将家里打砸了一片。”

何元璨听到这段往事,毫不意外。

毕竟石远志这种人就是这样,哪怕装得再好,也掩盖不了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凤凰男,野心勃勃,狠辣无情。

对自己的妻女尚且无情无义,又怎么会对岳父岳母真心爱戴。

冯卫看了眼何元璨,只见她神色之间流露着鄙夷和不屑,心中安定了几分。

他就怕小小姐对石远志还心存幻想,那么那些话和那些东西他就不能轻易托付。

不过,现在他可以放心了。

冯卫缓了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万家灯火,此时却只剩下他和小小姐……

“璨璨,你还记得那段时间的事吗?”

何元璨摇了摇头,实话实说,“记不清了,那时候太小了。”

冯卫幽幽叹了口气,“其实,在老爷和太太出事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感。那天老爷和太太出门,我本来是要跟随的,可是老爷却阻止了。

“他说,让我留下来好好保护你。”

冯卫双手捂脸,声音艰涩,“是我太蠢了,竟然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双肩抖动,想来是忍不住哭泣了。

冯卫自小被何青山收养,长大后为了报答便在何家当起了管家,可心里却将何青山视作养父,二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

何元璨看到他如此悲伤,想起过去,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走上前轻轻为冯卫顺气。

此时的他们,都在沉默中怀念已逝的亲人。

好不容易等情绪平复下来,冯卫忽然绕着房间打转,还打开房门看了看。

他在检查是否有人窃听。

何元璨本来心情还有些低落,此时却被他的举动引起了揣测。

这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吗?

“管家舅舅,你不用担心,这里都是我的人,很安的。”

哪怕她这么说了,冯卫还是认真检查了一番才将门锁好。

“璨璨,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关重大,不能被外人得知。”

听到这,何元璨也正襟危坐起来,“我知道,管家舅舅你说。”

“老爷那次出门前,曾经交给我一个盒子,让我藏起来,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我不敢存在银行或是藏在何家,怕被石远志得知。正好当时我家正在装修,我就将盒子封进了楼梯的水泥柱里。”

原来如此,难怪冯卫看到那个楼梯便会情绪激动。

何元璨心头的疑惑解了,却又涌现出更多问题。

“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老爷说绝不能打开,等……”冯卫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何元璨,“老爷说等时机成熟了再交给你。”

何元璨没问什么时机成熟,想来冯卫消失的那段时间肯定就是关键,但他不愿意说,自己也问不出来。

“可封进楼梯,也不保险,您不是后来将房子卖了吗?没把东西取出来吗?”

“老爷去世之后,石远志因为我忠于老爷便一直打压我,最后还将我赶走了。我本想守着这个秘密蛰伏着,等待时机。

“可是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一开始只是打探我的行踪,后来甚至开始骚扰我的家人。”

冯卫苦笑,“我的妻儿都只是普通人,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报答老爷,可我不能让他们也陪我牺牲。所以我离婚了,孩子也给了前妻。”

何元璨心情复杂,冯卫对祖父忠心耿耿,不愿拖累妻儿,是担当,但又是无奈。

从她的角度来看,只有感激和感动,但对他的家庭来说未免太悲惨了。

冯卫不知她心中的感慨,脸色带了一丝庆幸,“后来那些人见跟踪得不到消息,就打算直接动手,幸好我及时离婚将她们送回了老家,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伙人将我绑了,逼问我,老爷有没有留东西给我。我心里猜想是那个盒子,却咬定了没有。

“他们不相信,就对我施刑,我这一身旧伤多半是那时候留下的。好在当时我被绑走时,有好心人看见报了警,后来警察将我救了出来。

“等我再回家时,家里已经被翻的一团乱。我知道是那伙人,但是还好我将东西封进了楼梯,他们并没有发现。”

冯卫说累了,停下喝了口水。

见何元璨皱着眉头,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冯卫心口暖暖的。

他主动拍了拍何元璨紧绷的手臂,“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管家舅舅,你受苦了。”不仅仅是当年被绑架受苦了,这十多年在外流浪也吃了不少苦头。

何元璨不知道该如何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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