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展再次见到刘季是七天以后,项羽一大早便叫他去议事厅与父亲相会。

刘季见他一切安好顿时欣慰,但连日奔疲之色以及车马顿感让人很容易看出他的境遇。凌展询问之下,刘季道出实情。

沛军取下丰邑之后派雍齿镇守,雍齿素轻刘季因而带走了当时沛县的旧部顺利倒戈,将丰邑拱手让给了魏王周市。刘季带兵两头奔忙与司马欣交手屡屡被困,一方面沛县失守一方面丰邑又久攻不下,可怜一家老小均落入周市之手。萧何张良均献计借兵,刘季尚且记得凌展出嫁之前对他说的话。所谓走投无路之时,难道不就是指现在么?

听了刘季的叙述,凌展看了看项羽,心里略有狐疑:刘季借兵于楚,项羽怎么预料得到?难道是…。秦晓遇的提醒?如果许文明的那卷大事年表真的落入她手里,那么纳自己为妾这些行为是不是也是她与范增参谋的?这些路线似乎早已偏离了历史正轨。

“沛公借兵多少?”项羽并不寒暄,直入主题。

“一则收复雍齿,二则逼退司马…将军您看呢?”刘季笑道。

“现在秦将章邯被我叔父及虞子期将军在东阿和定陶两地首尾牵制,想来其部将司马欣困守沛县的余部兵力不足,所以沛公――两千兵马绰绰有余。至于丰邑,那魏王周市不过是个奸猾唯利的小人,与雍齿之盟只待兵临城下自可叫其自乱阵脚。”

“多谢将军慷慨!”刘季大喜,要知道此时他残兵旧部不足五百人,项羽挥手的两千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沛公不必客气,灭秦大业,非您这样的英雄豪杰项籍不足与之谋。”项羽望着凌展道:“你们父女重逢,想必有许多旧话要叙,还请沛公尽量多留几日――”

“将军好意刘某心领,只是仇未报家未还,寝食难安。”

“沛公的仇…自然应该小婿来报――”项羽一挥手,“叫英将军来。”

凌展惊讶得望去,多日不见,当初青涩腼腆的小少年如今已出落成一表人才的上将军。英布应声而至,单膝跪于堂下听令。

“英将军,你可将沛公带来的五百人马暂且并入你部,明日便可出发。记住――拿下沛丰二县,活捉雍齿回来交与沛公定夺!”

“英布领命。”

“将军这是何意?”刘季坐不住了,发问的言语略有颤抖,这突如其来的一招连凌展都有些措手不及。

“沛公远道而来,项籍应尽地主之谊,还请沛公安心住下数日…沛公的人,英布不会少了您一兵一卒的。”项羽道。

凌展心想:傻子都听得明白,除了抓到雍齿这个小人给刘季处决这点鸡毛蒜皮的小恩惠外,这丰沛两县姓什么可就不一定了呀。项羽这一招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爹,”凌展向刘邦使个眼色:“您就先住下吧,女儿好想你呢!”

“既然这样,有劳将军了。”刘季见大局已定虽然心里堵得跟吃了团苍蝇一样,却也深知计较不出个一二三来。

凌展一个人回房,听虞莨说玉窈身子不适,正要去看望她。

凌展脑中灵光一闪:“我也跟姐姐一起去!”心想着该不会是有喜了?不太可能吧,看秦晓遇对项羽痴迷那样子八成连自己的小兄弟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呢,如何会搞大人家的肚子。说不定玉窈只是被自己传染了感冒。

凌展的如意算盘不难打,玉窈的家就是距离秦晓遇最近的地方。现在适逢乱世,将军的家眷也一切从简,想找出点线索反倒容易。

玉窈只是染了风寒有些咳嗽,看起来并无大碍。凌展一边寒暄着一边迅速将房内布置扫视了个遍,偌大的床铺上只有一枕一被,看来她并不想对夫妻分房的事故意掩人耳目。

虞莨看了一眼隔壁书房的床铺,轻叹一口气:“子期他…还是――”

玉窈摇摇头,苦笑的表情里掉不出一滴眼泪,只怕自红烛升腾的那夜起她就已然习惯了这份空首和等待。

凌展依稀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报道:国内同妻数以千万计,很多都是常年不得丈夫关怀甚至花甲之年还保有处女之身。男子身为同性恋又不忍出柜,为了承担传宗接代成家立业的责任不得不依父母之命。

“子期从小性格就很古怪,只爱钻研兵法刻苦习武…”虞莨轻声道:“本以为到了年纪成了家就该懂事了,没想到――却是苦了玉窈你。”她言语中中却有歉疚之意,想来这门亲事该是由她牵线而成。

“大姐别这么说,将军少年有为,嫁与他为妻是我的福气。”玉窈咳嗽两声,言语中却是带着无奈得酸楚。

凌展憋得内伤,心想: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虞子期其实是个女的――还有虞姬啊虞姬,你做梦也想不到你的弟弟其实在惦记你丈夫吧!

凌展站起身来,寻思着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然后突然假摔一下,跌倒在床沿。刺啦一声将被面撕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在两个女人诧异的眼光中,他赔笑着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被绊了一下。”

“没关系…反正也是旧的了。”玉窈看看被撕坏的被面,淡笑摇头:“无妨。”

“这多不好意思啊!”凌展转向虞莨:“姐姐,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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