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没有看到朝比奈瞬间嗜血的眼神。

那天武内秀昌猥亵了朝比奈,丹羽鹿之介是帮凶,实人是同伙。

将哭哭啼啼地朝比奈丢在地上,武内秀昌似乎还不尽兴,不满道:“你哭什么,你长了这两个东西出来,给人看看摸摸怎么了?整天就知道跟在老师屁股后头当跟屁虫,一点自我都没有,最瞧不起你这种人了。”

他后来还说了更加过分的话,实人都觉得刺耳,可他仍旧一句阻止的话都没有说。

从那之后,实人注意到朝比奈的衣服越来越宽大,身形却越来越瘦弱,午休时她也不怎么吃饭,有同学问她,她就说自己最近在减肥。

等她落单时,武内秀昌就会带着实人和丹羽缠上去,又是一番羞辱。

实人眼看着她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了,有些于心不忍,在最后一次他们三人截住朝比奈时,他开了口。

“秀昌,算了吧!”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恶狠狠瞪过来,实人忙说:“你看她现在瘦得干巴巴的,有什么意思啊,你什么世面没见过,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没吃过好的呢。”

他干笑着。

武内秀昌听了他的话,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这才结束了长达一个多月的骚扰。

实人本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他看向朝比奈,想告诉她,以后不用再害怕了。

可朝比奈嘴角却勾着诡异的笑,眼神阴鸷,面上又看着十分麻木,她看了实人一眼,就把实人怔在原地。

“再后来就发生了我们踢球遇见她那件事。”

实人说得口干舌燥,月见山太太给他递了一口水,他刚接过来,又急切地问:“我出事之后没多久,鹿之介就出事了……一定是她做的对不对?”

沈鹤想起日向警官告诉他,关于丹羽鹿之介案发现场的情况。

从种种迹象看来,是朝比奈做的可能性非常大。

朝比奈对这三人实施的报复手段,也算是逐渐表露出来。

实人曾经为她说过话,虽然那一刻她可能已经不在乎、不需要了,但是实人没有直接对她造成伤害,所以她并没有要实人的性命。

但丹羽鹿之介的情况,就显然是另一回事了。

朝比奈是真的想杀害他,只是没有直接动手,如果他幸运被发现了,那就捡回一条命,如果不幸沉入湖中,那他就是第四个被害人了。

可武内秀昌,她还没有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按理说,武内秀昌是她最恨的人,她所有的谋杀作案,都是在为了在折磨武内秀昌而做演练。

沈鹤突然想起武内秀昌昨天没有到学校报到,按照作案时间的推算,武内秀昌可能已经有危险了。

他起身就要离开,在玄关处,他回头对实人说:“明哲保身的沉默,在很多时候确实就是帮凶,但承认自己的错误和害怕,是一件非常勇敢的事。”

说完他就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