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制服都留在了家里,那他放着病重的母亲一个人在家,自己大晚上的出去做什么?

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沈鹤的手机震了震,一条写着“资料都发你邮箱里了”的短信跃入眼帘,沈鹤不动声色地点开邮箱里最新的一封邮件,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呈现在眼前。

他粗略地扫过一眼,案情基本上能和姚香君所述的过去对上,邮箱的最末还有一张那场天文展的部游客名单,又因为涉及到了一起杀人案件,所以连场馆内的工作人员也都登记在册。

其中就有许光明的名字。

和两人推测得不错,那场天文展就是老馆长在如今的天文馆里举办的,那些年,他组织举办了各种各样的天文展活动,但售票情况并不理想,于是便想到了,将星座、占星和星球天体联合到一起,做一次趣味性更强的展览。

只是没想到,最后因为一起杀人案,使得原本进展非常顺利的天文展就此落幕。

从那之后,天文馆闭馆近一年,老馆长将天文馆重新做了装修,引进了许多国外的高科技仪器,将目标受众放到学生之中,希望能给孩子们从小培养起对天文的爱好。

苏木借口要去厨房帮姚香君洗水果,又说让沈鹤来帮她把水果切好,两人才得以一同钻进了狭窄的厨房里。

她一面洗着苹果,一面小声问:“死者信息和游客名单能对上吗?”

“大概吧。”

她洗苹果的动作顿了顿,侧眸,“什么叫大概啊?”

“年龄、性别能对上,但有的人相貌和名字对不上,不排除是整容和改名的可能。”

也是,这么久远的信息,当时经手的警员可能都已经不在岗位上呢,拿到的信息有缺失或者误差,也不奇怪。

“假设看到了贺大强长相的那五个人部都被杀害了,那这会儿许长庚要做什么呢?”

苏木话音刚落,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向推许光明的同事报仇。”

沈鹤立即将电话回拨给了那位给他发短信的警察叔叔,简单说明了自己调查到的情况,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希望警方这边能对许光明的那名同事进行保护。

只是时过境迁,那位同事现居何地,又在做什么工作还需要调查,沈鹤挂了电话后,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坐着。

“你留下来,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许长庚今晚并没有行动,你就给我打电话,”他将兜里的一把零钱和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一并塞进了苏木的手里,“我想去试试看,能不能先一步找到许长庚,也许能阻止他的报仇行动,劝他自首。”

他隔着门帘看了主屋里卧床不起的女人一眼,“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他妈妈以后怎么生活。”

苏木握着那把纸币,拧着眉头,“可你要上哪儿去找他?”

“他每次选择下手的地方都在郊外,今天他受伤了,走不了太远,再加上从富二代和越狱犯的失踪路线来推测,他们应该是先接到了许长庚的邀约,在赴约后被害。这两个被害者给出的死亡信息,也都在指向他们临死之前与许长庚有过对质,了解了许长庚复仇的动机和身份。这说明他是有周详的计划,且对报仇是抱有一定的仪式感的,只要综合这些条件,不难筛选出他要选择复仇的地点。”

苏木拧起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的迹象,反倒是神情更加严肃,“你的安排我没有异议,但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我总觉得还有一些漏洞存在,比如说许长庚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今天动手,他明明已经受伤了,还有刚才街坊四邻提到过许长庚妈妈的病是因她的腿伤引发的,她妈妈的腿是怎么伤的,这伤和复仇有没有关系,这些我们都还没弄清楚。”

时间太过仓促,他们能调查到的信息实在有限,这些问题如果和他们所设想的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有可能解出和现在完不同的答案。

苏木不敢轻易下定论。

而她所说的这些,沈鹤又何尝没有想过。

但是十六岁的沈鹤,还是一腔热血的少年人。

此时此刻,他对许长庚一家的遭遇充满了同情和惋惜,他想阻止许长庚一错再错。

可能此时的他,还没有办法梳理清自己在这一刻为什么会这样想,又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但少年人从来都是先做再想的,这种冲劲和热血,是过尽千帆的成年人,再也找不回的勇气。

他将手中切了一半苹果的刀递给苏木,眼神坚定而滚烫,他说:“这些我会再想想的,但时不我待,再耽搁可能就要误事了。”

苏木缓缓接过那把刀,将刀柄握得紧紧的,她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将成年沈鹤带回去,所以她应该一直跟在少年沈鹤身边的,但现在的情况,面对未知的风险,她又不得不和他分开行动。

她的内心只挣扎了那么几秒钟,便很快下定了决心。

无论是在梦境里,又或者是异时空位面里,没有什么比挽救一个失足者,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更重要了。

“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出事。”

沈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眼间染了几分笑意,“好,我还要回来帮你找亲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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