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的战斗力很差,是因为都是些肢体残缺不的山村老尸。

有的只剩下一副皮囊,有的连骨头都风化了。

但是,张家的护卫不一样。

新死未久,怨念极强,再加上血肉俱,战斗力比生前还要强大的多。

就算是我盛状态都未必能打得过一个护卫,更何况我现在体力耗尽,身都是伤。

勇气减弱,顿时心中升起一股绝望的念头。

四名护卫身后,巫医摇摇晃晃的也跟了过来,目标显然也是我。

只有陈铎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可惜他也受了重伤,就算恢复清明也不能帮我解围。

至于张清濯,已经变成了落洞女。

只要鬼枭洞主不死,她的神魂就不会归位。

这一刻能救我的只有黑衣女人,但是她好像也和我一样陷入了绝境。

所化的黑蛇看似威猛,可是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不过早就凝聚出阴身的鬼枭。

随着鬼枭的一次次迅猛的扑杀,黑蛇鳞甲迸飞,发出一声声悲鸣,我看得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是为了我才强行化蛇。

明明已经在九星湾为我死过一次,现在又再次为了我面临死亡的威胁。

“好强大的魂灵,今天就死在这里,彻底沦为我的口粮吧!”

鬼枭一声怒吼,双翼展开遮蔽了山谷上空。

下一刻,奋力一挥,两只巨大的利爪狠狠的抓向黑蛇。

黑蛇来不及闪避,就被鬼枭的巨爪抓住身体,下一刻,鬼枭的巨喙狠狠的啄在黑蛇的七寸位置。

只听轰然一声巨震,黑蛇形体溃散,化为一团黑气消散。

这变故来的太快,我以为先死的人一定是我,却没想到她反而死在了我前面。

万念俱灰之下,我摸出了胸前的玉佩。

玉佩一如既往的冰凉,上面的裂痕变成了两道,继而第三道,第四道裂纹也在迅速生成。

裂纹密密麻麻,很快布满了整个玉佩。

我的手在颤抖,心更是痛的无以复加。

这玉佩是她最后的容身之所,一旦玉佩破碎,她仅剩的一道残魂也将无处可归。

这一刻,我恨死了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不够强大,既不能为她挡死,又不能为她重聚神魂。

泪水迷蒙了我的眼睛,在我眼中汇聚,终于一颗热泪低落。

啪的一声,滴在玉佩上面。

旋即,本就破碎的玉佩再也无法承受更多力量。

我的这滴泪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泪水低落,玉佩在我掌心无声化为齑粉……

不!

我发出痛苦的哭声,颓然跪在地上。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我抬起头,看到那四名已经变成行尸的护卫站在我面前。

黑衣女人已经神魂冭灭,而我也将随她而去,迎接死亡的命运。

我没有试图做任何反抗,只回头看了一眼张清濯,便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这一生,只有两个女人对我最重要,一个是黑衣女人,一个便是她。

可惜,我一个都救不了。

我闭目等死,然而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空气安静的诡异,似乎整个鬼蜮都静止下来。

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渐渐的连我自己也仿佛被黑暗所虚化,我再次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这种感觉,就和我做的那个噩梦一模一样。

鬼枭的狂叫打破了宁静,叫声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我听见它惶恐不安的振动着翅膀,然而,即便这是它所造化的鬼蜮,它依然没能从黑暗中脱身。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切,甚至连鬼蜮都被黑暗彻底吞噬。

光无所遁形,黑暗无所不在。

我沉浸在漫长的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空气中又传来了新的变化。

起风了。

风吹起了我的头发,吹起了我被鲜血浸透的衣衫。

风越来越大,瞬间席卷了一切。

风在我头顶上空形成了气旋,然后所有的黑暗都朝气旋中汇聚,最终形成一个庞大无匹笼罩了整座山谷的黑色漩涡。

随着黑暗不断的被黑色漩涡吸收,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

我看到鬼枭从空中落在地上,瞪着一双鹰眼怒视着空中的黑色漩涡,眼中写满了恐惧。

老妪瑟瑟发抖,只僵直片刻便化为一只黑色的姑获鸟。

落花洞女惊恐不安,张家护卫僵直在原地。

巫医的眼睛从眼眶里掉出来,只剩下两个恐怖的血洞盯着天空。

陈铎依然沉浸在生与死的争夺中,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张清濯的眼睛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鬼枭洞主失神的望着空中的黑色漩涡问道。

刚才还无比狂傲凶狠的鬼枭,仿佛被人拔光了羽毛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精神。

在强大的精神威压面前,它只能臣服。

黑色漩涡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许久之后,我听到一声叹息,一声熟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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