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濯突然这么一问,我当场怔住了。

我本来只想着把自个儿这么久的经历与她分享,包括我困扰我的种种心事。

等她问出这个问题,我才晓得,我的困惑也成了她的困惑。

我开始认真思索,我向她求婚,到底有没有这种因素在里面。

谪仙派宗门就在我们眼前,高大的玉柱拱卫着一座白玉匾额,上面书写着谪仙二字。

对世俗而言,这里是谪仙派的道场,但对谪仙派弟子而言,这里还是玄女战神的道场,是神迹所在这地。

玄女已经隐没,在世元凤血脉的继承者是阿清。

是以,这里才是阿清的家。

阿清的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如果我不能给出一个令她信服,同时也能令我自己信服的答案,我是没有资格踏入这道门的。

可是,我想不出答案。

即使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她,愿意和她死生契阔,白头到老。

向她求婚也是爱意凝聚,情深如海,可中间毕竟还有一个宋珏。

但我并不后悔和她说起宋珏的事情,早晚要让她知晓,瞒也瞒不住。

爱和喜欢不同,正是因为我深爱着阿清,才会连我的心结都要说给她。

而现在,我的心结对她造成了困扰。

我爱她的心,必然是无可挑剔无可怀疑的,问题是如何处理宋珏与我的关系呢。

或者说是,成亲后我该怎么面对宋珏?

与张清濯成亲,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但是这种简单粗暴的决定,会不会对宋珏很不公,或者说也是一种伤害。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两之法,有得必有失。

人心无法抉择的,那么就只有让老天来抉择。

念及此,我心底有了计较。

我从怀中取出三枚五帝钱,交到张清濯手中。

“阿清,先前只一心念着你,考虑不周,现在我想让你替我占卜。”

“占卜什么?”

“婚媾。”

“好。”

张清濯连续摇了六次,雪地上成了一个归妹卦。

先前我和她说的时候,就提到了这一卦,帝乙归妹,以祉元吉。

这说明,我向她求婚不是出于情感的波动,而是顺应我的本心。

张清濯在谪仙派修行有了一段时间,她当然知道这一卦的意思。

“帝乙归妹,君子以求终知敝。秦公子,这是你的初心啊。”张清濯叹息着说道。

“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心么?”

“不怀疑了,可是宋大人对你……”

我握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宋珏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当然愿意。”

“这么干脆?”我有点惊讶,本以为宋珏的事会让她犹疑。

“盼了好久……再不嫁,难道是等着给宋大人做小么?”张清濯低声说道。

我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傻姑娘……”

“我才不傻哩,我们一天不成亲,宋大人就会成为我们的心结,但只要我们成亲了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到时候就成了她一个人的心结了。”

“……”

没来由的,我有点为宋珏感到担忧。

宋珏对我有多好,我自己比谁都清楚。

但是,我也清楚我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阿清占得归妹卦便是最好的证明。

谪仙派的危机迫在眉睫,等到昆仑墟出世,还会重新清算龙凤大劫的因果。

命运将我紧密的捆绑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结合呢?

虽然不成亲我也能帮她,但终究差了点名分。

成婚不是小事,是要说给天地人三界共知,继承阴阳和合大道。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

唯有阴阳相合,才可以生生不息。

至于宋珏,她对我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种困惑。

不然也不会守着眼前人不要,坚持要去冥海找我娘要个答案。

可惜,这个答案是别人给不了的,能给的只有她自己。

再想起她临去时说的话,我不是当初的他,她也不是当初的山鬼。

或许,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念及此,我不由得深深的看了眼身边的阿清。

不由得暗叹,果然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

……

玉隐峰山势雄伟却并不高大,七峰守护,隔绝了昆仑的清寒,挡住了寒风。

是以这里的气候也比较适合居住,虽终年落雪,却无刺骨的清寒。

谪仙派的建筑多半建在半山腰,依山而建,破冰凿岩建造宜居的洞窟。

修炼的场所在山顶,共有庭院三重。

最高大最壮观的当属战神殿,建在玉隐峰山巅。

战神殿巍峨壮观,谪仙派把最好的玉石和寒铁,以及千年来无数人的心血,部浇筑在了战神殿上。

由此可见,谪仙派对九天玄女这位神祇有多么狂热的信仰。

我们这一路顺着台阶上山,没有遇到一个谪仙派弟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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