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亲生女儿曾婧自幼因病从未在外人之前露面,程晗顶替倒也顺利,至今也不为外人知晓,承其身份可谓天衣无缝。

自从亲生二女儿过世以后,曾丞相对另外两名女儿更是疼爱。不料大女儿曾华盈长大后居然看上了国公府嫡孙贺铭泰。贺铭泰虽然不是皇子,但还好也是身家贵重,曾丞相不忍拒绝大女儿的一番心意,便求了皇上赐婚,算是成了曾华盈,自此将宝压在小女儿曾瑜身上。

而如今程晗嫁给七皇子,不过是丞相为小女儿铺路的设的砖石。这七皇子愚笨,极是好操控,程晗嫁与了他,便等于拿下了七皇子。而丞相之所以选择七皇子,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这七皇子煜泽头脑虽然不灵活,却酷爱操练士兵,对操练士兵极有一番见地,皇上见此,便将京城中所有的兵权交与其管理。笼络了七皇子,便等于拥有了京城大部分的兵权。而这兵权定可以为将来小女儿所嫁的皇子登位助力,这位曾丞相真可谓深谋远虑!

程晗这八年来,身在丞相府的她又何曾不想去找妹妹,但奈何曾府看管甚严,程晗一直找不到机会,直到嫁与了七皇子,不再受到曾府掌控,才算得到片刻自由。便派人匆匆打听,直到近日才得知妹妹被卖身贺国公府为仆,后又离奇的坐上了五少夫人的位置。然而近日另一则消息则让程晗痛心不已,那便是妹妹竟然落胎,现下更是因为曾氏的骗局生活的困苦不堪。

这让程晗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今日一早便跟七皇子说十分想念身在贺国公家的姐姐曾华盈,想要去探访,得七皇子应允,程晗这才去了贺国公府,姐妹二人这才得以相见。

而在贺国公府的一番,绝大多数都是胡言,为的只是暂时能救妹妹于水火。

“这么迟才来找你,你可怪我?”程晗情切问道。

程曦摇了摇头“姐姐也是身不由己,这么多年,你也受苦了。”

“真是我的好妹妹!”程晗不禁上前拥住程曦,又是一番簌然泪下,程曦亦是跟着啜泣。

二人好一番相拥哭泣之后,程晗才继续说道:“今后妹妹有何打算?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无论你想怎样,我都会竭力帮你。”

程曦再是摇了摇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过。”

程晗犹豫道:“其实我是想让你于留贺府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你去做!但现在看来,那是实是太过危险,罢了,罢了,不这样也罢,总能找到别的解决的办法。我只问你,你与贺铭泰可是真心相爱?”

程曦不禁苦笑:“是他虏我于室,是他不能保我的孩儿,是他不能为我澄清冤情,亦是他弃我于病中不顾,今时今日,我与他,可谓没有半点情分了!”

程晗心疼的看着程曦:“都过去了,都会好的。”随即程晗面色再次转为阴鸷:“这样也算更好,我也不需再有顾虑。妹妹可知,害我们家破人亡的是正是贺国公府一家!”

程曦惊惧的睁大双眼:“当真?!”

程晗恨恨的点了点头,道:“祖父与父亲贪赃治理河道公款,是当年他们设局陷害!试想祖父一生清廉,怎会贪慕救黎民于水火的公款。身为中州刺史的祖父,可谓一生尽为百姓殚精竭虑,一心意造福地方,然而这无疑冥冥之中会得罪其他幕僚,其中一个便是贺国公府!”

这贺府一心想控制峦江河道,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为自身敛财。而正直不阿的祖父与父亲无疑已是妨碍到这些歹人,见拉拢不成,他们便想方去除。于是贺府便联合修筑河堤的当地工部,偷换修堤原料,又派人渗入祖父府上,里应外合将印有国库公印的几十万银两偷偷运入院内,加以匿藏,贺府后又借此连夜举报。

皇上听到密禀,立马派人调查,果然在祖父的府邸内搜出巨款,不禁龙颜大怒,下令严惩。除祖父之外,父亲亦是被冠有合谋之嫌,于是两人双双获罪斩首!

说道最后,程晗的眼中恨的似能泣出血来。

程晗上前抓住程曦的手腕,继续说道:“曦儿,你要记住,贺府与我程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程曦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压力,因为程晗用力颇大,竟隐隐疼痛,但都不敌心中的骇意。

程曦怎么也不能料想,原来当年还有这番耸人听闻的异事,而程曦居然在仇家居住了八年,还嫁与了嫡长孙贺铭泰,更是差一点为他生下了孩子,这一切无不令程曦惊惧不已。

程曦不禁颤颤问道:“所以,我的孩子出现意外,可与姐姐有关?”

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程晗不想自己生下贺家的子嗣?

程晗听此,不禁讶然松开了双手,眼中竟似浮上一抹伤痛:“他不过是一个仇人家的孩子。”

豆大的泪珠从程曦眼角落下:“不管贺府如何,那是我的孩子,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是姐姐的亲外甥啊,姐姐如何狠得下心!”

程晗闭上眼睛,脸上亦是痛楚,说道:“我又如何不知!这世间,血脉相依的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你怀的孩儿又何然不是我的至亲,但他毕竟是贺家的逆畜!你遭毒害虽不是我动手,但日后我也确实不会容你生下!”

听到最后,程曦讶然睁大双眼:“不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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