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姑娘,若是被世人知道,只怕得抢来抢去,别说生存了,她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吗?

而自己,又能护住她吗?如果她的身份曝光,被歹人惦记。

自己这样一个残废,怎么护她?

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没用。

自己好像不配拥有她。

夏槿等着沈信的回答,沈信没回答,眼里都是怀疑的目光。

夏槿觉得他一定是在怀疑自己,他觉得自己没办法自己生存。

被顶头上司不信任,自己一次次立了那么多功,都不信任她的能力,气的转身跑回自己房间,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沈信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山。

打算等她一会儿气消了,再派个人过去喊她出来吃饭。

可砰的一声,那个姑娘又猛地推开门跑出来,跑到他跟前,一双眼睛亮晶晶。她说:

“公子!我要招女工!”

沈信问:“为何?”

夏槿答:“我告诉公子为何!”

她俯下身,扶着沈信的椅子,让自己的眼睛和沈信的在同一个平面上,然后郑重的说道:

“因为,女人不能自己活,是因为没有挣钱的手段,没有立足的本事,那我教她们本事,我教她们技艺。

女人能自己挣钱了,就能给自己谋求更多的权利,给自己谋求社会地位。

简单的说,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通俗的说,家里挣钱吃饭都靠女人,谁敢给她二五脸。

朝廷税收一半靠女人,立个户籍算什么?

当然,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要很久才能实现。

我不可能去强行左右别人的想法,也没有办法去刹那间改变整个世间的法则。

但我能左右自己。

至少现在可以实现的是。

以后在靠山村,在咱们的作坊,要招女工,还能学习技艺。

从今天起,咱们给女人一个活下去的办法。

至少多出来了这一条活下去的路,就不必非得再依靠谁。”

沈信看着面前的姑娘,她眼里都是坚定。

什么世俗啊、礼教啊、女人和男人一起干活成何体统啊的话,他就一句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字:

“好!”

李大娘在灶房门口捂住嘴巴!

以后村里的女人,都能有个活计干了,在点心作坊做点心,多好的差事。

吃过了午饭,夏槿回屋。

素来爱睡午觉的她没有睡觉,她觉得,招女工,是一件比开作坊更有意义的事。

于是在睡午觉的时间,罗列条款制度。

既然这里男女大防,拉个手都不行,那女工招上来,就决不能和男工混在一起干活。

那就需要一条单独的生产线,或者一个单独的工序。

唉,不对!

她刚才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是?在大黎朝男女之间比较严格。

是?拉个手就要成亲?

对,拉个手就要成亲。

那她和沈信,他们何止拉过手啊?

那……为什么,他不提醒她?

难道是因为……她是他的丫鬟?

可她后来不是了呀?

她是幕僚,是正儿八经的下属!

那他,后来怎么……?

夏槿越想越不得劲,腾一下站起来,跑到院子里,沈信不在,回去午睡了。

跑进堂屋,再跑进偏厅,砰一下推开外间的门……寒笙和冷月都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她,冷月似乎还一手摸着一把刀。

怎么办?

厚着脸皮走下去!

又砰一下推开里间的门,沈信也从床上坐起来裹着被子看着她。

沈信:“……”,这姑娘是要做什么?

是啊?她要做什么?夏槿刚才被冲昏的头脑有些清醒了。

她来干什么?

她刚才是想问问沈信:

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那些亲密的举动都是不符合大黎朝的风俗的,可就是不提醒她?

在这个拉个手都要成亲的地方,看着她做那些比拉手厉害一百倍的事情?

可她怎么问出口?说:

我们风俗不一样!

说我其实不知道那样不对?

你怎么不拒绝我?

我们那样太亲密了?

可……好像不管怎么问,都会将问题越描越黑。

夏槿又气又急,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把一张脸憋的通红。

最后狠狠一跺脚,扭头跑了。

三个男人:“……”

一个男人是耽误了嫁娶,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没有机会跟小姑娘谈谈心事。

一个男人是峥嵘一生,经历造就了他的性格,钢铁直男,有小姑娘跟他谈心事,他也会奇怪,这女人在叽叽歪歪个什么?

一个男人干脆就是暗卫,男人和女人有分别吗?只要对主人不利的人,都是死人。

所以,都不能理解这个姑娘跑进来又跑出去了,是要干什么?

好在无论夏槿要做什么,她都是一个十分敬业的人。

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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