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番搜索后,果然被它找到了。

它去实验室拿来一个玻璃小瓶子,自顾自出了飞船。

来到外面的空地上,

手臂化成铲子,开始挖,一点儿土,装到瓶子里,一个染血的草叶子,装到瓶子里,装着装着就半瓶了……

沈信:“你在做什么?”

德咕:“收集主人!”

要保存好,这是星际战士最后的尊严!

“……噗!”

“王上,王上!”

刚才谁也不敢出声,就这样体发呆的看着,但沈信吐血了,一群太医又开始急匆匆的跑。

沈信看着忙碌的德咕,想起几天前的事,想起阿槿在一片爆炸后变成漫天的血珠。

再想到控制台上部是草稿的图纸,一半,只有一半。

“阿槿!”

“阿槿!”

他颓然跪下!

“阿槿啊!”

“啊……!”

……

天机阁,

能从那场堪称天地变色的屠戮中活下来的人,其实没有几个。

唯独天机阁两个没穿黑色衣服的阁主而已。

一个青鱼公子,一个一心要杀了沈信为萧夜尘报仇的分舵主。

两人面对面坐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没有心情下口,连酒都喝不下去。

夏槿死了,他们眼睁睁看着爆炸。

那天的事,那样的场面,那样厉害的武器,今日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她那样的人,她如果活着,别说她想要颠覆大黎,她想要祁国,她就是想要统一东洲,她想要出海,她想要怎样不可以?

她用得着暗杀阁主?

所以,她说过的,阁主在她师门疗伤,等他回来再分说歹人的事,是真的。

不是她拖时间的推诿之言。

可是她死了,

等阁主回来,怎么交代?

阁主的性子,在坐的人,谁能活?

“勅岩为什么能杀了她?”

那样厉害的人,怕火铳?

一个老长老说道:“我有幸知道一二,她学艺不精,怕是强行救人导致吧!”

这……?

是啊,她是下山历练的,世人谁不知道?自然学艺不精。

可天机阁要杀沈信,她为了救人,死了。

分舵主说:“我准备出海了!”

走海路,传说中九死一生的海路,兴许还有条活路。

青鱼公子道:“我要等阁主回来,是非分辨,都听他发落!”

……

等沈信再醒来,就是一个早晨了。

他酗酒一夜,居然不觉头疼。

哪儿也不疼,手也不疼,腿也不疼,脸也不疼,只有心口儿疼。

他轻轻的扶着心口儿。

他冷静了,很清醒,再也没有比现在清醒过。

报仇!

“勅岩还活着吗?”

他一说话床边儿就呼啦啦围上了一群人。

“……当时您气急攻心,我等忙着救治,等驻军赶来,他已经不见了。”

“好!”

众人:“……”,好什么?

沈信道:“召集十万,发兵草原!”

马上有人跪下劝:“如今马上夏收,不是个好时机,就算是先生在……”

沈信下床,一脚踹在这人嘴上,然后说:“拟旨、调兵、集合!”

他撩开帐子出来,寒笙在外面跪着。

不知跪了多久,膝盖下面血淋淋,只有肩膀被人强行包扎过。

嘴上的血泡,眼睛通红,脸色憔悴。

为什么?

寒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样,他心里好受点。

他睡不着,吃不下,一次次的回想自己怎么觉得追敌重要,怎么不知本职是什么?

一次次回想每一个时间的节点,每一个时间的变故,假如能重来,怎样能不让她死。

或许跪着,能让他轻松点。

沈信说:“打晕,拖下去疗伤!”

谁能打晕武功卓绝的韩大统领。

但他真的到极限了。

大家顺利把他打晕拖走了。

沈信道:“你们先生其他亲卫呢?”

其他亲卫一直候着呢!

冷月、汀芷等两百个亲卫都很快跪过来。

“为什么她一个人来了?”

“我们走到半路,她听见前面喊杀声,说只怕来不及,忽然腾空而起,就,不见了!”

能听见喊杀声的距离,其实不远,但夏槿从到到出事,时间又何其短。

沈信说:“拖下去打!”

打多少?为什么打?有老臣劝:“王上,他们无辜,那种场面……”想帮,也帮不上忙啊!

沈信道:“一起打!”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群人追着问:“王上,为什么,您不该迁怒,应当宽宏……”

沈信回头:“没让殉葬,已经是念在阿槿的仁慈!”

众人都停住脚步,是啊,主横死,亲卫殉,是前朝古礼,是王上登基新废除的律令。

因为要是先生还在,一定是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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