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因皇帝有令,金银田产均由董贵人处置,所以无论是领头的刘备,还是实际执行的士卒,在秉公之外,都心照不宣的为董承留了一分体面。
即便如此,看着自己数年辛苦化为乌有的董承,在幽居小院的这两日仍然肉眼可见的衰老了下去。
鬓发凌乱,星星暗生,这使得董承看起来如同老了十岁一般。
因此当知道董承获罪之后,苦苦哀求之下获准出宫探望父亲的董嫣,来到董承幽禁的小院,看清董承如今的模样后,董嫣一声惊呼之后,立时哭了出来。
董承看着董嫣哭哭啼啼的样子,喝道:“现在父亲帮不了你,你一个人在后宫之中要坚强,不要随随便便哭。你一哭,不但下人会轻视你,其他宫妃也会知道你好欺负,知道你好欺负,就会变本加厉欺负你。”
董嫣此时不想惹董承生气,努力想憋住眼泪,可一看到董承如今的模样,又悲从中来,实在忍耐不住,只好紧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董承看董嫣实在憋得难受,也有些于心不忍,道:“这次就算了,想说什么就说吧,下次不要再哭了。”
董嫣抽抽嗒嗒道:“开始陛下不让我来见父亲,见我哭了,才让荀藉领了南军送我过来。”
董承:...
见父亲不说话,董嫣又道:“父亲,金银田产可要均分给宗族?”
董承怒道:“你是不是真的傻?你现在分给了他们,就是加恩给赏,日后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不法之事,就要牵连到你身上。”
董嫣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道:“那我好好给父亲留着,等陛下哪天高兴,我再让陛下赏还给父亲。”
董承忽然定定盯住女儿,见刚刚哭过的董嫣梨花带雨,不仅毫无惹人生嫌之态,反而脸红如染,娇艳欲滴。
董嫣有点不自在,道:“父亲,怎么了?”
董承抓住董嫣的肩膀,道:“不要他刘协赏还,你只要诞下子嗣,未来得以承继大统,有你在,这个孩子会把父亲今日失去的,百倍千倍的还给父亲。”
董嫣的脸更红了,不好意识道:“父亲...”
董承手指用力,用力之深,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董嫣道:“你听懂了没有?”
董嫣被董承抓疼,难受道:“父亲,您弄痛我了。”
董承抓的更紧,一边摇晃董嫣的身体一边不住的问道:“你听懂没有?你听懂没有...”
董嫣有点害怕这个样子的父亲,但还是出言答道:“嫣儿听懂了。”
董承这才松开双手,为董嫣整理了一下因摇晃而有所松动的花鬓步摇,道:“你娘去世的早,父亲只你一个女儿,种种谋划都是为了你,你要体谅父亲。”
董嫣点头,董承继续说道:“刘协如今无钱,你把金银田产都送给他,他一定高兴。等他高兴了,你不要给父亲求情,只是加倍的讨他欢心,明白吗?”
董嫣道:“父亲,嫣儿明白。”
董承将董嫣推开道:“你回去吧,莫要再来看我了。”
董嫣听话转过身去,没走几步,又转了过来,大声哭道:“父亲,您要保重自己,嫣儿只希望你和陛下都好好的。若是没了您,以后嫣儿在陛下那受了委屈,就再没有人心疼嫣儿了。”
“以后嫣儿的孩子出生,也没有祖父可以抱他了。”
女儿哭的凄切,董承也不由得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便转过头不看董嫣。
见父亲不看自己,董嫣擦了擦眼泪,大声喊道:“荀藉,你给我进来!”
荀藉正守在门外,听见贵人近乎嘶吼的喊叫,顿时吓了一跳,“铿”的一声拔出剑来,闪身进了院内。
见荀藉进来,董嫣便伸手去抢他手中的长剑。
原本以荀藉的反应,董嫣断无可能拿到他手中之剑,可董嫣气势汹汹过来,荀藉躲不敢躲,碰不敢碰,只好任由董嫣从自己手中拿走这柄皇帝赐名“汉剑”的长剑。
长剑沉重,董嫣力小,猝不及防之下,几乎伤到了自己,把荀藉和董承骇的忙伸手夺剑。
“让开!”董嫣小母豹一样瞪了两人一眼,两人都怕董嫣激动起来伤到她自己,只好听话后退。
董嫣拖着长剑,走到小院之外,对着把守的士兵怒斥道:“陛下让父亲在府内不许外出,可没说让你们幽禁他在院内,是谁让你等这么做的!”
贵人两眼含泪,衣裙割裂,双手拖剑的样子委实把一众兵士吓了一跳,一个机灵点的士兵答话道:“回贵人,因前日玄德公在外清点查没之物,故让董...董侯在院内暂歇,此后董侯一直未曾外出,我等只负责保护董侯安,并不使董侯出府,万万不敢幽禁董侯于院内。”
董嫣问这答话的士兵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道:“小人名叫秦武。”
董嫣道:“下次我再来,若是父亲有什么损伤,我一定不让你和那刘备好过。”
秦武忙保证道:“贵人但请放心,吾等必保护好董侯平安。”
董嫣这才把剑扔在地上,恋恋不舍的看了父亲一言,哭着上了回宫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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