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万历三十八年,秋风肆虐。

天山阻挡了很多的事物,却是阻挡不了天边的风哗啦啦的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天山下的风越来越急,城中的人们便越发的觉得这风变得诡异起来,也已经没有了多少居民愿意上到街道上,除了最后一批正准备离开城市的商队。

这一天,对于刚刚不久才觉着城市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人们来说是黑暗的。

城主府没有任何通知的便开始向着城市外面撤退,在大批的城卫军的保护下没有人知道城主府中的人们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大量的人员开始在朱明的命令下撤出城市,院子中的人员也已经是散布在了整座城市里面潜藏起来。城卫军只留下了五个大队的人员,将在做完最后的清场工作之后也会撤出城市。

短暂的统治下,城市里的人已经是习惯了哈密有着完善的统治管理阶层,也习惯了那个少年不时的就在城中晃悠。朱明想要做的事情其实已经成功了,哈密的人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和存在。

但是,自己的势力还是在有序的从城市里面正大光明的撤出,可能在下一刻这个消息便会迅速的在天山下的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四散着传开,但是朱明却是必须要这样去做的。

鞑靼人自己或许能够应对以下,但是再加上喀什噶尔汗的搅局,朱明便只能是选择暂时的离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其实人人都懂,虽然事实上说有些弱者的意思,但人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村子是最后的存活之地,目前看来知道这个地方的外人还是没有多少的,那么便没有让别人知道的需要。城卫军被赶进了茫茫了天山山脉里面,锦衣卫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成堆的物资足够这些人活过秋天活过冬天,直到春天的到来也就应该到了所有人重新回到城市里面的时候。

左建业现在很不好受,离开哈密已经过去了四天的时间,茫茫的荒原上风就没有停下来过,却总是见不到一个人的踪影。

荒芜的原野上,没有了往日悠悠青草没有了成群的牛羊,商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片已经布满危机的土地上。鞑靼人总是找不到的,在城里却总是能够听到鞑靼的军队又一次的抢夺了一个富裕的商队的消息。

身下的战马也已经无聊到了极点,左建业拿出了一把草料喂给了身边的战马。这个家伙也是可怜的,唯一的能够交流的另外一位同伴在昨天夜里被荒原上出没的狼群给抓走了。

忽然的,左建业觉得自己应该和这批战马成为朋友。长时间但其实也就只是四天的时间,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说上一句话,这不是人类能够适应的事情,是人就总是需要说话需要交流的。

左建业觉得再有几天,自己便真的不会说人话了,便小声的和刚刚吃了一点食物的战马说上话来。也不管这匹战马究竟能否听懂自己说的话,反正战马是哼哼了两声,左建业便认定它是听懂了自己说的话。

对于朱明的计划,左建业已经是说不上赞同还是反对的了,自己被人家救活了,自己的弟弟也是被人家培养着的。现在的生活对于左建业来说,是永远都没有想象过的,从没有想到能够有这样好的生活是属于自己的。

那么,左建业便认定朱明即使是让自己跳进传说中喷着火的山里面,自己也是愿意的。

鞑靼人似乎没有火山可怕,那么自己便没有道理拒绝朱明的计划。

要是这个时候真的见着了鞑靼人,左建业觉得自己或许还会高兴的抱着对方的人大喊起来。

听说这次统领鞑靼军队的将军是叫哈姆答,那是一个好人,传说中哈姆答在鞑靼人最缺粮食的时候把自己领地里所有的牛羊都贡献了出来,自己的族人却是硬生生的挨了一个冬天的饥饿。于是,左建业便觉得朱明的计划哈姆答是会同意的,毕竟那个家伙是一个好人。

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起了一道道的黑烟,被天边刮来的风吹的到处都是。这个时候还能够在这片荒原上活动着的人,除了自己便只能是鞑靼人的军队了。左建业喝了一口水袋中的水,安慰了一下身边的战马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过去。

哈密城暂时性的陷入到了小规模的混乱之中,没有了城主府和军队的存在,早就知道鞑靼人的军队会过来的人们便又一次的上演了离开城市的画面。城市地下的空间里面再一次的挤满了一家一户,城市表面上已经是见不到多少人的了。除了那些还希望在最后的混乱中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的小偷们和正在隐藏自己的财富的商铺老板们。

在进入到村子里的那个山口,计划中的城墙正在紧张的建设之中。一营的虎贲军已经是在近期入住到城墙下的工地边上了,这个时候只要是从外面进来的人都是遭受到无情的打击。

三长老现在批阅的文书越来越少,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紧,就在前一天一支正在返回村子的族人被喀什噶尔汗的军队无情的屠杀干净,朱明这个时候便只能是静静的陪着这位似乎突然变得年迈了许多的老人。

大长老的学堂里面,领读的声音越来越大,底下的学生受到的批评也越来越多,没有人去制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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