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万历三十八年,晴天。
仁慈的身体从台子下面缓缓的站立起来,而城墙上面朱明的双眼却越发的惊讶。
谁说和尚就是单纯的,这时候朱明才发现那台子上之前看到的人影其实也就只是一块人形的木板而已,而正主仁慈却一直是藏身在台子的木板下面的。
天色暗淡,视线也变得昏昏沉沉的,但是站在城墙上面,朱明依然是能够看到仁慈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笑容。
只是,现在仁慈脸上的笑容怎样看都像是在嘲笑无知失败的朱明一样。
虎贲正准备继续下令攻击的时候,朱明却挥挥手制止住,既然头一次的攻击没有成功,朱明不相信现在就一定是能够成功的,到时候反倒是失了风度。
“施主,还请为贫道打开这城门。”仁慈依然是淡淡的说着,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有神,直直的盯着城墙上面的朱明。
朱明不由嘲笑一声,现在的仁慈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和尚了,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就已经是很直接的告诉朱明,现在他们的实力超过自己,开或者不开城门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结果却是两样的。
仁慈的话语中不免充满了威逼的意味,不过现在的仁慈也是有这个资格去说这个的。
“大师,现在哈密局势未定,这城门是开不得的,还望大师见谅。”任你怎样说,我就是不开城门,攻城仁慈一定是攻不下来的,朱明心中狠狠的骂着城墙下面很有谈笑鸿儒模样的仁慈。
“施主的火海贫道已经是亲眼见到的,只是现在想着施主也不可能再弄出那样的火来了,施主在城里不出来是活不下去的,何不如让贫道进去。”仁慈的耐心总是极好的,现在也就只有这一点还能感觉到是一个和尚。
朱明没有再继续回话,自己就是不开城门,你要进来却是进不来的,便先耗着好了。&a;lt;&a;gt;
城外,等待了很长的时间之后,仁慈也似乎是确定了对方是不可能打开城门的,便只好叹叹气,哀叹一声便示意一众手下返回后面的阵地中。
城墙上面,众多的物资被搬运上来,虎贲军不像是鞑靼的军队,守住有着差不多同样数量的敌人威逼的城市还是能够坚持下去的。瓦剌人都是骑兵,朱明也不会犯傻到让这些只能够活在马背上的人去城墙上面。
将藏在城市里面的众多的食物挖出来,分出一部交给莲花这个女人,只要有机会出城迎战,这些瓦剌的骑兵还是能够靠得住的。
夜色里,城墙上面已经是升起了好几道的烟花,并且还不断的有着烟花升到高空之中。烟花绽放开的样式都是一样的,这是虎贲军统一的求救的信号,只要城外有任何一个虎贲军士兵或者是熟悉的人看到,援军便也会很快的到来。
“少主,先去休息一会吧,现在一时半会的对方也不可能攻上来的。”虎贲有些担心的走到一脸疲倦的朱明身边。
从靠着的城墙上面站起来,一遍打着哈气一看观察着城外的情况,半天的朱明才缓过来开口问道:“左建业呢?”
“在下面,本来他是准备从其他几处城墙出去的,只是另外几面城墙外面也有大量的士兵在把守着。”虎贲有些泄气的说着,左建业的功夫是了得的,但是想要翻出城墙去面对数十上百的敌人显然还是做不到的。
听到回话,朱明的脸上不由的一凝,想了一会却只能是淡淡的说着:“再等等吧。”
“烟火也已经放完了……”城墙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升起烟花了,虎贲小声的说了一句。
抬头看了一眼虎贲,手抬到半空中后朱明还是把说放了下去,叹了一声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着城墙的另外一侧走过去。&a;lt;&a;gt;
这一日的哈密,就像是一盘棋局一样,所有人都在这盘棋上来回厮杀。鞑靼人输了,喀什噶尔汗也输了。原本的高原人也是输的,但却又来了一手起死回生,于是现在的这个棋盘上便有着两只猛兽在捉对厮杀。
路走到一半,脚步还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城外便响起了震天的声音。停下脚步,朱明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是开始发起进攻了。
其实,朱明很不能明白,这些人攻城的时候从来就不考虑人数的问题,只要有敌人在城墙上是需要消灭的,这些人便会悍然攻城。如果是在帝国的军事准则里面,进攻的一方人数没有远远超过守城方的话,是绝对不会贸然进攻的。
然而,城墙下面的这些高原士兵,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多的几架简易的投石机向着城墙上面投射着石块,而更多的高原士兵则是顶着坚硬的不像话的盾牌冲到城门下面,巨大的撞车便一下一下的砸在城门上面。
与其说这些人是士兵,不如说是狂热的信教徒,不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敌人的生命,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城门如同预料的一样被砸开,残破的城门外便有着潮水一样的高原士兵冲进城门里面。
早已准备就绪的瓦剌骑兵已经开始向着城外冲锋,也只有冲锋才能够将骑兵的实力提升到最大。
当被打残了的人能够用牙齿去撕咬战甲的时候,任谁看见都会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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