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成功了!我成功了!”黄沙漫漫的大漠中传来库依丽兴奋的喊叫声。

库依丽右手持枪,左手手臂向前伸展开去。从天而降的飞沙忽地落在了库依丽伸出的小臂上,脚趾稳稳地抓住了库依丽的小臂,扑棱扑棱收起了翅膀。

库依丽小臂猛地向上一扬,飞沙双腿一蹬,飞向空中。

“飞沙——”库依丽举起枪,枪尖指向空中,呐喊了一声。

飞沙再次从天而降,库依丽赶紧将长枪一横,双手紧握。这一次,飞沙并没有落到库依丽的小臂上,而是落在了长枪枪头的一端,稳稳地用脚趾抓住了枪身。

飞沙回过头,看着库依丽,好像在询问自己的表现如何。

库依丽激动不已,把长枪猛地向上一样,再次呼唤飞沙。

库依丽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兴奋地笑着、跳着,完不像一个背上还有刀伤的人。那只黑鹰也来了精神,配合着库依丽,不断地起飞、俯冲,再起飞。

不远处的赛扬背靠在一棵高大的胡杨树上,嘴里叼着一棵枯黄的欢欢草,一只脚向后蹬在了树干上。

清晨的阳光将库依丽的身影拉得很长,那长长的身影也像库依丽那样跳来跳去。这是阿掖王国的国王吗?这分明是一个顽皮可爱的小姑娘,不谙世事,无拘无束。可是,在刀光剑影中,先不说她如何肩负起保护阿掖子民的重责,她如何保护好自己?她会过得好吗?

赛扬抬头看了看不厌其烦地再次飞向空中的飞沙,又看了看头顶的胡杨树,繁茂的树叶遮挡住了头顶的蓝天,清晨的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着清冷的光。有一些树叶开始由绿转黄,试探着初秋的来临。

大漠的早晨还是很冷的,赛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兴致正酣的库依丽忽然回过头来,脸上生出一丝愠怒,冲着赛扬大声喊道:“赛扬,你能不能表扬表扬我?至少也得表扬一下飞沙。”

赛扬的脸上挂着一丝笑,不说话,他觉得库依丽略带生气的表情很好看。

见赛扬不说话,库依丽扔下飞沙,双肩抖了一下羊皮外套,快步走到赛扬面前,将长枪猛然插到地面上,喝道:“表扬我!”

赛扬哈哈大笑,这种索要表扬的方式,连库依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让我表扬你的话,”赛扬边笑边说,“就需要表扬你的枪法。可是,你根本就没好好学,我怎么表扬你?”

“谁要学你的破枪法?”库依丽不情愿地努起了嘴,身体一转,照着赛扬的样子倚靠在同一棵胡杨树上,一只脚向后蹬在了树干上。

这里总共有三棵胡杨树,略微成一个弧形排列,他们倚靠的这一棵,是最大的一棵,也是位于中间的一棵,在三棵树当中像一个领头的大哥。赛扬经常倚靠在这棵大树上,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身体一动不动。

“可是,你真的还是多学点武艺好,我这枪法能助你百战百胜。”赛扬不再笑了,神情严肃起来。

“哦,我还没问过你,你怎么学会了这么一套枪法?”

“不知道,我不喜欢用刀,杀气太重了,我可能是根据刀法学会用枪的。”

“那不还一样?刀和枪都有杀气,所以,我就不用学了,有那么多军队,还保护不了我?”

“可是这一次,你的军队就没有保护好你。”

“这一次可能是个意外。”

“可是,王国里有那么多人,包括吐哈,为什么会让大王出意外呢?我不明白。”

“赛扬你不用担心的。”

“不,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赛扬脱口而出。

“不会有问题的。”

“不,我还是担心,因为我不在你身边。”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不回去了。”库依丽说着,一转身,不再倚靠着胡杨树,一只手抓住了赛扬的衣领。

赛扬轻轻地摆脱开库依丽的手,说道:“不,你得回去,所有的阿掖子民们都盼着你回去,你是大王,一个王国不能没有大王,你已经出来十天来了,时间太长了,王国里对你的情况不明,时间长了,很容易出什么差错,得赶快回去。”

“可现在我又不想回去了。”库依丽又一次伸手抓住了赛扬的衣领。

“不行啊,依丽儿,咱们说好了的,今天就走。”赛扬再次摆脱开库依丽的手,离开背靠的胡杨树,慢慢走开。

呈弧形排列的三棵胡杨树围着一个不大不小、近乎圆形的洼地,三棵胡杨树就在这个洼地的边缘。

洼地里散乱地长着一些欢欢草、芨芨草之类的绿色野草,有的已经开始变得枯黄,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些野草当中,偶尔会点缀上一两朵极小的小红花,那是红花草开出的花。更让人惊奇的是洼地的中间是一汪清澈的水。

这汪清澈的水,赛扬为它取名“百日泉”,理由是这汪水只在夏天出现,每年夏初至秋初,大约有一百天的时间,一百天后,便干涸了。冬日里,任何一个途经此地的人,都很难想象得出夏日的这里会是一汪清水。

赛扬来到百日泉旁边,盘腿坐下来。

秋天快要来了,这汪清水已经变得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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