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天蒙蒙亮的时候,瓦木、丹塔巴率军进入了山里。
由于山道狭窄,山里地面过小,只有五百人马先行进入山里,但这已经足够了。
惊魂未定的家眷们也都睡着了。
库依丽放下心来,浑身的疼痛感已经几近消失,但倦意突然来袭。
库依丽不想睡觉,她来到了巴肯面前,巴肯躺在草褥上已经睡着,丹塔巴在他旁边。她悄声问道:“他怎么样?”
丹塔巴答道:“他伤得很重,我已经给他用了药,他会好起来的,让他先睡一会儿。”
库依丽点点头,离开了巴肯,来到吐哈面前,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吐哈闭着眼睛,丹塔巴刚刚给他上了药,腹部的阵痛让他无法入睡。
看着吐哈并没有睡着,库依丽咳了一声。
吐哈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惊问道:“大王,您怎么来了?”
“我想来就来呗,你好些了吗?”
“没事,大王,是点皮外伤。”
“什么伤对你都是皮外伤,丹塔巴怎么说?”
“相师说我命大,死不了,只是刀扎进了肚子里,但没扎到什么东西。”吐哈嘿嘿地笑了。
“哼!还笑呢,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就直接撞上去,不要命了吗?”
“大王,有您在,吐哈死不了的。您瞧,您把刀扎进那个乌图的肚子里,他就死了,那个乌木把刀扎进我的肚子里,我就死不了。”
“好你个笨吐哈,你也会开玩笑了。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当时完可以把我推开。”
“可大王的身体是不能碰的。”
“谁说不能碰了?我没说过不可以啊?”
“可您没说可以。”
“那你也没问呀。”
“吐哈当时没来得及问嘛。”
库依丽忍不住迸出一阵大笑:“你这个憨货!吐哈,憨货。”
吐哈憨憨地笑了,似乎忘记了腹部的阵痛。
天已大亮,阳光还没来得及照进山里。库依丽和瓦木、丹塔巴来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块空地上。
晚上看不清楚,白天一看,这块空地其实很大,地面平整,一个大致的椭圆形,足能容得下上千名军士。周边的一个个木桩看起来就是用来绑人的,别无他用。
库依丽围着石椅转了一圈。石椅是用方方正正的石头垛成,石头下方是一个方形的石头底座,底座呈三级台阶,有半人高,人坐在石椅上,仿佛坐在了一个小山头上,可以俯视下面的一切。
库依丽摇头笑了笑,设计可谓精良,看来这个乌图权利欲极强,或许还有称王的野心,单看那一整张虎皮,就能看得透他的心理。
空地四周,除了山道、山洞,便是山峦,放眼望去,有种山峦叠嶂的感觉,山峦虽都不高,但是连成片,直冲天,就像一个个笔直生长的剑齿形仙人掌似的。初升的太阳将阳光透过仙人掌的缝隙,一点一点地投射到对面的仙人掌上,闪着耀眼的光。
极目北望,阿掖山的山顶积雪晶莹透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一丝幽蓝的光,竟然如此美丽。有多少年没有好好欣赏一下这阿掖山秀美的风光了,阿掖王国的家园真是一幅美丽的图画,画里一定要有山。
库依丽收回目光,向瓦木问道:“还没进山的军队驻扎在哪里?”
“都在山外,”瓦木答道,“现在还没有固定驻扎的地方,不过请大王放心,外面的军队现在由加哈木率领,没有问题。”
“眼下是没有问题,可我们不能老待在这里,需要赶紧找个驻军的地方,如今我们该往哪里去?”
“不如我们现在就杀回阿掖城,那里才是我们的地方。”
“目前毛沙人士气正旺,人马数倍于我,我们如何取胜?”
“可是……阿掖城才是我们真正落脚的地方。”
库依丽不语。
丹塔巴抬头凝望着眼前的山峦,说道:“大王,这阿掖山不是很好吗?”
“你想让我留在这山里?”库依丽一皱眉,问道。
“大王,有何不可吗?”
“难道你让我做山贼?”库依丽提高了嗓门。
“大王,”丹塔巴俯首说道,“眼下,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丹塔巴怎能让大王做山贼呢?现在,我们无论是去攻打高扬,还是收复阿掖城,都没有任何胜算,大王您的担忧是对的。毛沙人对我们紧追不舍,如果我们现在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大战在所难免。”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躲起来,做个缩头乌龟?”瓦木高声问道。
“不能这么说,大将军。现在的阿掖山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好的落脚点。我们在这山里,不是躲,而是养精蓄锐,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那要等不到时机呢?”
“时机总会有的,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
“可是耐心要耐多久?”
“我有耐心。”库依丽打断了他们两个的争论,说道:“现在,我们的军队需要进到山里来。”
“可是瓦木问过了那个夏胡音,”瓦木说道,“多次逼问,那个夏胡音硬说山里地方不足,塞不下这么多人。现实情况也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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