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玉卿。”庄辰口中轻念这个名字,陷入回忆。
七年前的西境垂日峰营地,游历至此,又身份特殊的庄辰,受到了驻守这里的白虎部队员的热情招待。
军部四象,其职责是守护边境,不让外部武者以及超凡人员侵入。而他这次所来的垂日峰,只是西境数百个岗哨其中之一。
每个岗哨常规配备十名队员,由一名成物境高手坐镇,而负责这里的人,名叫言伟。一个四十多岁,长相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他的外表,不像是一个战斗人员,反而像是个搞文化的。
这位中年大叔,闲暇之时,却也喜欢坐在围炉边看书。窗外风雪如刀,而他却能静坐,不受外物所影响,这一份心境,却也难得。
垂日峰海拔很高,据说每日日落于此,才迎来真正的黑暗,因此得名。这里常年积雪,日照虽然延续到夜里十点才堪堪落幕,却始终化不开山峰上的积雪。整个天地,除了灰蒙蒙的天色,就是白茫茫的景象。
营地虽然背山而建,免去直接面对每天刮十个小时以上的寒风,但队员们经常要外出巡逻,根本不可能一直躲在屋子里躲避风雪。当庄辰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屋子里解开面上的防护,一张张冻的发红开裂的脸颊,让人看了不免心惊肉跳。
而他们,需要在这里呆满五年,才能换防,去往环境稍好的地方驻守。
军部四象的成员,大多数都是从军中选拔出来,拥有真源气脉的人员。至于天赋和成就,在严苛的训练当中,就只能完看自己的付出了。
武道一途,有人穷极一生,也不过显像境。有些却能踏入修行道路后,突飞猛进,前途无量。
但他们从出生带来的真源气脉,在芸芸众生中,就已经属于不可多得的天赋。
十名队员,除了言伟是成物境巅峰,其余九人,有六人出于外露境,三人显像境。而以庄辰当时的修为,其实已经能看到他们十个人未来的极限。
十人中,也只有言伟还有机会竟入离魂宗师境。而其他人,不管怎么努力,也只能在当前境界上停留,直至终老。修行之路,何尝不是残酷无比,只不过大部分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罢了。
庄辰在垂日峰营地呆了半个月,每天除了和他们去巡逻,就是独自一人在山顶上打坐。每当他回到营地的时候,这些憨厚的汉子,早就累的趴在木板床上呼呼大睡。
而言伟,总是借着微弱的灯光,在看一本书。
那本书的书名,叫《我的世界》,书签是一张两寸旧照。
言伟拿起照片,干裂的嘴唇,露出温柔的笑意:“这是我的女儿,叫言玉卿,你看,长的像她妈妈,漂亮吧。”
庄辰仔细的看着,端着一杯热过的酒,抿了一口:“气质像你,文质彬彬的。”
有队员睡的深沉,说着梦话,梦里在喊着爸妈,喊着家乡的美食,喊着明年回家过年。
可他们身上,背负着重要的职责,哪怕是在这样一个普通人不愿意呆上一个小时的环境。他们依旧每天按时背着行囊,踩着厚厚的雪地,定点定时巡逻。
对于他们,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回到屋子里,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然后躺在床上,畅想美好的未来。
然而,他们也处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
一日,出门巡逻的队员,没有按时回到营地。如果是往常在时间上超标,也情有可原。可这一天,言伟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出事了。”这位平时笑逐颜开,带着一副温文尔雅的大叔,脸色铁青。
巡逻的路线和时间,都是有规定的,而且以白虎部队员的严谨来说,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出错。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今天的巡逻路线上,出了问题。
言伟带着三名队员,正要出门去,却见庄辰也披上大衣,跃跃欲试。
“你不能去,万一有危险,我们顾不上你。”言伟严肃道。
对于这位拿着白虎总部信件而来的年轻人,言伟猜不透他的身份。如果是哪个部门大佬的子弟,来这垂日峰,只为体验生活,或者镀金,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四境之中,南境虽有毒虫蛇蚁,但四季如春。北境好歹也是山林平整,物产丰富。更别说是东境苍茫海域,悠然自得。何必来这环境最为恶劣,危险系数最高的西境呢。
只不过,这个年轻人来的这些天,没有要求特殊的照顾。饮食,住宿,甚至每日的工作,都和其他队员一样。这一点不仅是言伟,就连其他队员也对他刮目相看,产生好感。
“我可以自己应付。”庄辰坚定道。
“我知道你不简单。”一个能在山顶端坐几个小时的人,哪里会简单,可言伟还是道:“你的命,不属于这里。”
说完,言伟就再也没有吭一声,带着队员,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
庄辰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先前巡逻未归的几名队员,横尸在雪地里,身上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要不是那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和散落的残肢,谁能知道这里先前发生了一场激烈残忍的战斗呢?
言伟靠在一颗巨石旁,身前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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