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童将那黄金杵抛向三人,阮笛顿时觉得罡风四起。只见那金杵好像活了一般,飞旋着往三人的头顶砸了过来。

阮笛怕两个师弟遭遇危险,瞬息间挡在无诤与宗平的身前,使出了那“混元无极功”,将那金杵吸附在自己的身周,谁知那金杵并没有落下的势头,反而绕着阮笛的周围不停的攻击,便连殿里那些酒坛器皿也“乒乒乓乓”打的粉碎,那药酒流了满地。

眼见阮笛快要抵挡不住,这时宗平从囊中取出那铜铃,不停的拿在手中抖动,殿里便噪响起一阵急促的铃音。那为首的道童看他这般,讥笑的说道:“山野小子,打不过道爷,连你那乳臭未干的家伙都拿出来了?”说罢几个人哈哈大笑,猛然觉得几声怒吼,只见那白发道人的两头巨狮从身后猛扑过来,只吓的那几个童儿面无血色,魂魄飞扬。

原来这两只狮子乃极其灵觉之物,从殿外忽闻宗平摇铃,便知主人发生了急难,这两只狮子在清虚谷一直也都是宗平侍候,于是便冲进大殿,扑破那藏丹的室门,将那些道童逐一按倒在地。

无诤眼见这些童儿一个个要丧身狮口,心下不免着急,这些道童虽说无礼,但也毕竟是同门,罪不至死,正要劝那宗平将这御狮之法收了回去,只听的一声道号:“无量天尊!”接着廊下走进来一干人,却是师傅与师伯到了。

只见苏年生背着双手,那两只狮子见是主人驾临,便也不再发威,安静的伏在地上不动了。宋无量见殿中物品被那金杵打的七零八落,四处飞溅,便沉声对那些道童说道:“你们是哪个殿中的孩童,怎地这般对待自己的同门中人!”

为首的那名道童叫金机子,听了师叔这般训斥,便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我们乃是离午殿中盛烈的门人,前来火麟殿中取烧炼丹鼎的药品,却见这几个山野之人正要行那偷窃之事,便出手阻拦!”

宋无量冷着脸说道:“且不说他们几个是你们的师叔辈,便是那凡人小子,前来盗得丹药,你们也不能行这般手段,修道之人,连慈悲心肠都没有,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听闻你们那师尊教诲的!都给我到山后忏罪去罢!”

苏年生连忙阻拦说道:“我这几个徒儿,平日也都是被我宠溺娇惯坏了,又终日被我囚在那山中,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然,今日便不能在这殿中与同门发生这般龃龉之事,罪责不在这些童儿,要罚过,连我这几个不肖的徒儿一并罚了!”

宋无量听师叔给了台阶,便对着那些道童说道:“还不快谢师叔祖赦罪之恩!”几个道童听罢,慌忙伏地磕头,拾掇了丹药匆匆去了。

苏年生呵呵笑道:“都是自家童儿,年轻气盛也是难免,阮儿平儿无诤,快快前来拜见你师伯师兄们!”三人忙跪倒在地,给夏侯真人问安。这时谢经云匆忙的赶回来,一见师傅与师叔们都在,不禁诧异,听宋无量解释后,这才明白自己离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情。

夏侯商抚须点头,便对三人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都随我到殿中去吧!”众人便纷纷又回到那议事的处所,谢经云领着那两头狮子出殿去了。

众人又回到那火麟殿的内室,夏侯商见除阮笛宗平外,多了一个孩童,便用寻疑的眼神看那苏年生。苏年生解释道:“这小儿是我座下近日新进的记名弟子,此儿生性聪慧,且具那菩萨心肠。”

说着便把张无诤之前的事情与众人交待了一番。夏侯商的那些弟子听了,也都惊异这小孩的侠骨仁心。苏年生对师兄说道:“我曾经立誓,生平只收两个徒儿,又怕误了这孩儿的前程。虽说目前在我门下,但并未行那拜师的仪轨,此次前来,一是我将要出游,为几个弟子寻那淬剑的神物,二来也是想为这小儿寻个前途,还望师兄能勘验此法器,也遂了我这心愿。”

夏侯商点了点头,说道:“暂且在我这伏羲宫偿练一番,也未尝不是一桩幸事!他日学道有成,我这几个不成才的徒儿,他便可随意拜谒为师!”

苏年生见师兄这般说了,便叫无诤赶快谢师伯的知遇之恩。无诤心知这白发道人无意收自己为徒,虽说为自己着想,但近日与阮笛宗平相处的极融洽,又见这伏羲宫中那些小道童的所作所为,心中已是一百个不情愿。但碍于体面,只得口不对心的拜谢了夏侯商。

苏年生这时问道:“方才听闻心慈师侄所说那皮横师侄的事情,心下也甚是着急,若是能救得我那皮侄儿脱离险境,老弟我也甘愿竭心尽力,暂且抛却那淬剑之事,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夏侯商闻听摇头说道:“几个山野草寇,官宦犬马,安能翻起大浪?若是使你我这堂堂宗门之长出手!那我玄乙门也实在是无人了!”

苏年生知道师兄心高气傲,不肯让自己插手他门下之事,只得说道:“即是如此,今晚我便在此与师兄叙旧,明日一早便行。此番出游,可能要一年方能归来,我这弟子平儿,也暂时寄托在这,望师兄多加指点调教!”

夏侯商虽说也是修道之人,但脾气甚是爽利,见苏年生这般说了,却也并不挽留。于是夏侯商的弟子们也暂时把皮横之事放在一旁,都忙着晚上的宴席,为师叔接风洗尘。

夜晚火麟殿里的迎客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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