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好好的呆在一个破庙里,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刚才只是梦中的一场幻境而已......”

这时正是后半夜,月明星稀,白月光从破庙的窟窿倾洒进来,照得这世界有些朦胧,不太真实。屋里地上的薄土中,几株原本不起眼的小草竟然镶上了一层金边,在月光中摇曳。

慕容寻坐起来,开始寻找他的剑。

这时他的后脑勺被人猛击一下,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缩小着,他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毛发和内脏的缩小逐渐给他了一种强大的压迫,他逐渐站不稳了,气也差点喘不过来。额头一阵灼烧的疼痛传输到他的各个感官,他抱着头跪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寻感到自己的脑袋在疯狂的发胀,支撑不住,渐渐晕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转的时候,漫漫长夜还没有就此过去,房檐上的水还在嘀嗒嘀嗒的响着。

慕容寻缓缓站了起来,感到四肢有点酸软无力,身的衣物也都被汗水湿透了。紧接着有一种刺痛如针尖一般在身上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

他扶着墙无力的走出了门,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场景。

这是一座人间的普通小镇,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万家灯火俱熄。

慕容寻擦亮双眼,却感觉自己双眼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

要知道,之前他出色的目力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怎么会这样?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瘦小的身体。

“难不成,我在噬元兽的身体里发生异变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肉体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只是......变成了七八岁孩童的模样。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得尽快回去和宣桀回合才行......”

说完,慕容寻伸出右手,试图召唤回他的剑。

半晌时间转眼过去,漆黑的夜空没有因为他的动作产生一丝异变。

他瞪着自己的手掌心,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啊......”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慕容寻放眼望去,远方仿佛劈过了一条白色的闪电,耀眼的电光中,屋顶上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

这既没刮风又没下雨的,平静的夜空中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这么一道闪电?

慕容寻很清楚这声异动的来源——有人驱动了剑气!

白光闪过,黑夜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慕容寻朝着他判断的方向快步走去,潜藏在暗处。

“叮叮当当!”

伴随着这似乎亘古不变的声音,剑,落到地上。

远方的月影仿佛也抖动了一下。

枯树上,几只来自一万年前的寒鸦,在皎白明月的轮廓上映出几个剪影,顺着这轮满月的金边,跌落天际。

慕容寻悄悄走了过去,摸着黑找到那把剑。虽然在墙角的阴影之中他看不清楚,但是凭借着触感,他知道,这一定是他的黑芒剑。

我的剑怎么会在他们的手里?

怀着这样的疑惑,慕容寻朝屋脊上看去。

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颤抖了一下,后退一步。

在这寒得透骨的天气里,他大口喘出的热气一出口就化作一团团的白雾,以一种无法捉摸的怪异形状蒸腾着,飘散夜空。

至少在这一幕发生之前,这个男人似乎是不可战胜的。

但这件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午夜的风,冷酷又带着杀气。

西南风吹动衣摆。

金光不复。

他脸色惨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数十年来第一次脱手的黑剑。

豆大的汗珠从头发间渗下来,一下子滚进他的衣襟。

慕容寻躲在暗处,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对方的脸,竟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白衣男子很清楚,对方显然手下留情了。

但他并未弯腰捡剑。

“想不到我慕容白,竟会败在你的手下!你,到底是谁?”

“慕容白?”慕容寻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跟我一个姓的。”

他面前的黑袍人,听到对方的疑问后,仿佛从时间的夹缝里走来,在慕容白的眼前停住,缓缓摘下帽子。

“是你,雾舟!你的剑意竟已精进到了如此地步!”

“没错,是我”,黑袍人扭转手腕,眼睛看也没看,将手中一柄雪白如练的长剑“刷”地一下收入剑鞘,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而那人身上的黑色斗篷,是与黑夜不同的一种黑。

这黑,黑得更纯,亦不能称作黑色。可以说,这是无光的颜色。

慕容白道:“雾舟,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去哪儿了?难道,你真的去了那个地方?”

那人不吭声,阴沉着一张脸。

慕容白叹了口气,道:“即使如此,你又为何还留着那把剑鞘?”

月光的照耀下,上边儿的情景十分明朗。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把剑鞘正是他之前弄丢的那把——也就是宣桀青云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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