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与往常一样,在木屋里凑合了一夜。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伸进山洞之中,照在了慕容寻的脸上,柔和却又有些刺眼的光照耀着。慕容寻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的父亲已经站在了门口,呼吸着山间早晨的新鲜空气。“阿寻,你起来了?”

慕容寻揉了揉眼睛,道:“爹,你不是今天要教我使剑吗?”慕容白笑了笑。

“怎么,等不及了?你难道不想先赏玩一番这山间的日出么?”

慕容寻扭过头看了看,一轮红日从山头上翻过来,一点一点地变亮了,也越来越刺眼。他忙闭上眼睛,可是眼上已经隐隐作痛,有轻微的灼烧感。

可是,慕容白仍面不改色。

“阿寻,你看远处山头上那棵枯树上有几只鸟歇着?”

慕容寻睁开眼,勉强找到了那棵树,而那几只鸟不过是一团模糊的黑点,就算在平日里也看不清,何况现在这棵树就在太阳近旁,于晨光之下,睁开眼睛也是费劲,哪里数得清楚?

他只好摇了摇头。

“看来你的目力还不够。不过,不用沮丧。阿寻,跟爹来罢!”

慕容寻暗自寻思:要是我以前的目力没丢,还会连这玩意儿都看不清楚?

父子二人来到一片不大的竹林前。

慕容白抚摸着一节竹节,道:“阿寻,今日太阳到头顶之前,告诉我,这棵竹子有几节。”

慕容寻仰头看了看,这枝头末端细如草茎,并且离自己很远。微风一吹,竹梢便随风飘逸,这可丝毫不比适才的数鸟简单。

慕容寻见了,十分为难。慕容白笑了笑,道:“阿寻,之前在豫山剑宗之时,你都明白,门中最小的弟子也有十五六岁,你之前未经同意学习剑术,一是因为年纪未到,二是因为你还没有正式入门,门中只容得三千弟子,日前吾弟海雾舟离失。近日我父子又未回。但我心想,这两个空出来的席位,是当年豫山的两大王牌,师父定然会慎重选择后再更替,十年之内,应该不会贸然定论。既已离开豫山剑宗,想必这门中规矩也不必照使了。作为一个剑客,爹是不配再使剑了,但你不一样,阿寻。总有一天,爹没见过的风景,要由你去感悟。这也是我授艺予你的原因!今日你就尽力而为罢,明日,爹还要给你布置一道难题。爹一定要让你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无可撼动的天下第一!”

慕容寻听了,点点头,也不知明白了没有。

他只是想着,自己目力不如从前了,必然得用什么取巧的办法。

上午光景一眨眼便过去了,慕容白回到山洞口,见儿子没有抓紧练习,反而早旱地坐在山洞里休息了。他假装发怒道:“阿寻,爹忙着去找了些野果来吃,你怎么不抓紧练功?”

慕容寻道:“爹,你的任务也太容易了,我早就数完了。”

慕容白上前一问,数目竟和自己前一天数的一致,不禁暗暗心惊。

“阿寻,你是怎么数得这般清楚?”

“这还不容易?我起初数着也是费劲,不过当我瘫在树下休息之时,却发现竹竿上有只虫子正往上爬着,爬到竹节处时便顿一顿,我便盯着它看,它停一下,我便数一声,便数明白了。”

慕容白听了,又惊又喜,将怀中野果往地上一丢,拉着儿子便往外走。他道:“先不吃了,阿寻.跟爹来!”

父子俩来到了前日去山下路上的那一泻飞瀑之下。

这飞瀑自断崖上流下,崖壁造化神奇,竟向内凹去,石壁上怪石嶙峋,大约十几丈来高,崖上横生怪柏,一副清荣峻茂之景。

慕容寻不禁看得入了神。

“爹,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慕容白四下看了看,崖东南处有处小潭,潭水不深,清澈见底。而崖西面是一条小河,一直延伸来飞瀑之下。

他指向了山巅,云蒸雾霭,仙气袅袅。

“阿寻,试试爬上去?”

慕容寻后退半步,心想:我这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目力和腕力本来是最引以为傲的,如今一下子通通失去,却偏要来考验我……

“看好了!”

慕容白话不多说,右脚一蹬,身子便轻盈地起来,腾空一跃,双手又攀住一块突出的石头,腕间微微一使力,身子又借势蹿上,如此一来,他仿佛足不点地,越发轻盈。

慕容寻不禁看得呆了。不多时,慕容自己回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爹会护你周的!”

慕容寻学着父亲的样子,一步步攀上去。起初还算容易,可到了后来,崖壁上然没了落脚的地方。此时正是正午时分,烈日炎炎,慕容寻双手勾着崖壁,一动也不敢动汗水涔涔流下,他几乎睁不开眼。他停留在了两丈来高,跳下去吧,定会受重伤;而上到顶端呢,还差得远。

他抬头看了看,心里一阵恍惚。

“如今我除了那几招剑法之外一无所有,”

瀑布在耳畔飞速向下冲荡,发出巨大的声音。做父亲的在下面也有些惊慌,连忙运功准备救人。可过了良久,发现慕容寻仍是挂在那儿,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如此硬气!这慕容寻果真是不服输,还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