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叹了一口气。

“我这一走,就是十年。”

慕容寻又惊又喜,将剑放下。

“这么说,你就是岳临风岳师兄?”

岳临风抬起眼睛。

“你认识我?”

慕容寻点点头,道:“在下乃豫山剑宗宗主座下燕梓霞之徒慕容寻,是才我见到你那剑法好生熟悉,听宗主说你是方云澹师伯的亲传弟子,难怪是如此相像……”

岳临风缓缓站起来,盯着他手中的黑芒剑。

“你刚才那一招……”

慕容寻觉得,事已至此,也不必相瞒,便随即点了点头,答道:“我刚才那一招,正是黑夜之芒。岳师兄,我是慕容白的儿子。”

岳临风眼前一亮,迫切的问道:“那么我恩师现在可好?”

还没等慕容寻回答,他的神色随即黯淡下去,连连摇头。

“不对,我早就已经退出豫山剑宗了,我现在不配叫他师父……”

“其实,我在宗门呆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曾经听说你师父是北苑苑长,所以未曾谋面。”

“原来是这样啊……也对,好像在我印象里,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慕容寻接着追问道:“那你怎么又流落到了金武阁呢?这里这么隐秘,你怎么找的过来?再说了,冷主司对豫山剑宗和金武阁之间的恩怨可是看得很重啊!”

岳临风一摊手。

“后面的经历,确实是有点曲折……”

继续当年的故事。

那一日,柯赋舟许诺,让岳临风先留在豫山,就不跟着他师父方云澹去北苑开辟门户了。

本来打算将他直接驱逐,可是在自己恩师的再三劝阻下,宗主同意一个月后再做计较。

岳临风此时心里想的并不是能不能留下来。

自从他一见到那姑娘,便从此失了魂。

如果不能再次见到她,他似乎就活不下去。

那一夜,他愤然离山,带着一把剑,一些自己平日里攒下的银两,一些简单的换洗衣裳和随身物品,便摸着黑下了山。

岳临风牢记着下午那姑娘离开的方向,顺着那方向运起轻功快步追赶。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夜市都业已收摊,楼宇中隐隐约约透出了些光亮。

岳临风每每路过一个旅店,都再三描述那姑娘的样貌,询问此人有没有在这里借宿。

问完了,他也不歇个脚,独自一人在漫漫长夜里继续赶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儿。

但是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那女孩。

仿佛冥冥之中上天真的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便已经追上了那人。

这是他感觉胸口之前受了她那一掌已经开始发作了,隐隐作痛。

他并没有直接走到对方面前,而是选择了默默跟踪。

他觉得,这样好一些。起码自己要先知道对方的底细。

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被此人发现,多亏了他机智,都巧妙的化解开来。

碰巧的是,他竟然真的有幸进入了金武阁。

当他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的时候,他更多的是焦虑和恐惧。

虽然他已经脱离了豫山剑宗,但是他之前经常听说金武阁的恶名。

他不禁有点后悔了,甚至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后大卸八块。

岳临风鼓起勇气,冒着生命危险去见了崔若鸥一面,并且告诉了她事情的过程。

当时的崔若鸥已经倾心于自己的哥哥郎雨青了,自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崔若鸥这次冒着风险去参加豫山剑宗的青云盛会,就是想要争取一个立功的机会,好让郎雨青哥哥对自己刮目相看。

不过呀,她内心很善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直让他住自己这儿,并且帮忙将这件事给瞒了下去。

可是,终究老话说的对,这纸,根本包不住火。

终于有一天,还是被冷言给撞上了。

岳临风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寿元就到这了,却没有想到冷言在意外得知他不远万里来到金武阁是为了崔若鸥时,心里面冒出来一个主意。

崔若鸥和郎雨青是她的亲生儿女,都是她的心头肉。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崔若鸥做出这么一个愚蠢的想法的,可是呢,这崔若鸥偏偏是个傻姑娘,天天对着自己的亲哥哥发痴,做母亲的完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冷言转念一想,不如就成了这臭小子,万一自己的乖女儿就真的回心转意了呢。

想到这儿,冷言治好了他的伤,并且名义上将他收为了外门弟子。

就这样,岳临风奇迹般的以一个外人的身份留在了金武阁,并且如愿以偿的留在了他日思夜想的崔若鸥姑娘身边。

崔若鸥丝毫不领他的情,正好现在已经敞明了,就不必帮他继续瞒下去了。

于是,岳临风就这样一直守护在崔若鸥的身边。

如此春去秋来,便是十载岁月……

慕容寻吃了一惊,瞟了一眼崔若鸥的方向,对着岳临风的耳朵小声问了一句。

“你这么诚恳,留在崔姑娘身边十多年,难道,她就一点不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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