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已经发黄的书册掉在了地上,看上去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本来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但是等我走过去就瞬间又惊呆了。

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日记。

上大一时候参观二战博物馆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样式的书册,大多是随军人员带在身上的册子,有时候记点东西,也可以撕下来写信之类的。这一类书册因为需要大多会做一些处理,比如防潮、防腐,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防水浸泡和防燃。

曾祖父这间屋子疏于打扫,自他老人家走之后,也很少会动。把一切保存完好也是对先辈的一种尊重。

书册本身并不奇怪,就算是一本行军日记也没有什么。毕竟曾祖父当年就是军中的医生,还兼着半个翻译的工作。

但让我感到惊呆的是,那书册的封面有一行小篆——

“你所能见到的永远都不是真相!”

后面没有了字迹,没有任何的破损,至少封面是这样子。我很诧异的瞪着书册看了好一会,脑子中嗡嗡作响。这一刻不是再想为什么曾祖父的行军日记上有这么一句话,而是在想后面的那一句话在哪里?

因为看那样子这一行字根本就不是人写上去的,而是像是印刷上去的。

欧阳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翻过身来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天行,这里有一个暗格。嘿嘿,太爷爷竟然把这东西藏在暗格里面,里面会不会是什么比较香艳的……”欧阳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探进暗格之中。“或许还有什么宝贝呢……”

而我这时候所有的心思都在这本书册之上。把书册拿了过来,入手很重,不知道是出于紧张还是怕把曾祖父的遗物损坏,我小心的翻开书册封面。

在翻开封面的第一页,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

一座石碑,石碑上面有一只眼睛!又是一只眼睛!

黑黝黝的眼睛,两个瞳仁,瞳仁之中若隐若现有两个字。

和阳明公园石碑后面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了!阳明公园的石碑,曾祖父的砚台,这本行军日记还有伊势神宫的那块石碑,这之间一定存在着一定的关联。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这样。

嗯?好像还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脑子闪了一闪没有记起来。

那么这行军日记到底记载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翻了开来。

第二页没有什么内容,仅仅记着几行字。

“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偶然治瘥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

这是药王孙思邈《大医精诚》里面的话,古今往来几乎都被作为医生医德标准,出现在曾祖父的日记之中并不稀奇。

下面则是落款:

易南山,民国三十三年于秦岭老鸦林。

没有什么稀奇的,只不过是曾祖父的随笔。但突然间我被其中几个字吸引到了。

“秦岭老鸦林?”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是哪个地方,秦岭号称八百里,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其中小道阡陌,溪水横出,隐天蔽日,即便正午时分,也若处迷宫,不知南北。

但那里不是什么军事要地,曾祖父去哪里做什么?而且这一本书册又干嘛藏在暗格里面,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什么东西,就地坐下翻看起来。

“阴历四月初八晚十点,我突然接到命令被征调到(一行字被涂成黑色,应该是一个数字编号)特别行动小队,作为随军特护医生以及日语翻译。

没有做任何交接,便被警卫直接带到一个陌生的院子里。等我到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站满了人,足足有一百多人。认识的只有101师的十来个人,每一个都是101师里面的‘精英’吧,姑且这么称呼。其余的大多都不认识。

气氛很怪异,这十来个平时的精英刺头在这里呆着无一不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的躁动,更没有交头接耳,就算见到我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

若是放在平时,这大半夜的把这一帮人叫起来,很容易起兵炸的。但是现在每一个都安静的好像见了鬼似的。

我走过去靠着欧阳老三站在一起,平时这个兵油子拉拉我的衣服使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

过了大概一刻钟,一个瘦高的上校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还跟了三个道士。上校简单的做了介绍,姓蒋,叫蒋断山。这名字霸气,不知道和那个蒋委员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姓蒋的上校介绍完了之后,又介绍了身后的三名道士。一个姓毛,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岁,非常壮实,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应该是个气功高手。一个姓张,四十来岁,比姓蒋的上校还要高还有瘦,一双眼睛非常有神,我和欧阳老三站在最后一排都能感觉到他能看到我们。最后一个年级最大,看起来总有六十以上了,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地方,就是一双眼睛好像是瞎了,是白色的。

姓蒋的上校只是介绍三个道士的尊姓,称三个道士为真人。”

“真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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