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整个云州城都被沈家二少爷弑兄杀儒的事情给震到了。

云州城知州成大人早上起来的时候,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好,不得不接了定北侯嫡次子王长风的官司。

随后却狠狠惊了一跳,眼睁睁看着沈家将自家二少爷都送了过来,旁边还站着定北侯爷的小儿子。

成大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惹了大麻烦,等到他的同僚沈啸文沈通判大人赶过来的时候。

沈家二爷已经被收押,沈啸文脸色瞬间惨白

刚要求情能不能先将他儿子放出来,不想按察司大人也来了。

大周按察司专管刑狱重案,品级比知州和通判要高许多,掌管五六个州的监察和刑狱。

本不在云州城驻守,此番却赶了过来。

这等情形下,饶是看在沈啸文面子上想要放水的云州知州成大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后成大人听闻沈家二少爷不光要烧死自己的嫡兄,甚至差点儿连着将太子太傅楚先生也烧了。

这一下子,成大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亏得自己之前没有发昏,帮沈家二少爷糊弄过去,不然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也不保。

连着几天沈啸文几乎跑断了腿,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见上一面。

按察司亲自办理这个案子,沈家二少已经被关到了死牢里。

而且这一遭王长风递状子的时候,人证物证都已经具备,这案子倒是好审至极。

沈钰珠派人一直盯着云州城的动向,她还住在庄子上。

“主子,主子!”云香疾步走了进来,神色慌张道:“老夫人又来了。”

沈钰珠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似乎没有太过在意。

陆婴在她的建议下搬到了城外的寺庙禅院里静修,外面守着陆明哲调过来的人。

这些人将寺庙保护得严严实实,饶是沈啸文和沈老夫人连着冲了几次都没有冲进去,更别说是让陆婴出面帮忙了。

现在沈家人已经彻底慌了,沈啸文就是个从五品的通判,根本没有实权。

想要从正三品按察司大人的手中捞出一个重刑犯来,谈何容易?

沈啸文已经陷入了绝境,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求到陆婴的面前。

陆婴有诰命在身,即便是去按察司那边请求见一见沈知礼,按察司也得给个面子。

况且陆家在京城的势力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按察司能打压下去的,即便是定北侯也得看着陆家的面子。

沈啸文和沈老夫人可不傻,与其到处求人,为何不求到自家人面前。

可这个当儿,陆婴居然病了。

还说因为那天晚上二少爷放火烧人,陆婴受到了惊吓,彻底病倒了。

这一场病与寻常的病症不同,是惊着了,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非得去寺院里养着才行。

沈啸文去了几次,沈老夫人也去了几次,都被一一挡了回去。

沈知仪因为要照顾病重的母亲尽孝道,也不得不住在寺庙里守着。

沈啸文同沈老夫人不得不又求到了沈钰珠这里。

已经连着闹了几天,沈老夫人都住到了庄子上。

沈钰珠将手中的书卷合上,站起身来还未说话,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传了过来。

沈老夫人怒气冲冲疾步走进了沈钰珠住着的暖阁,沈钰珠忙上前一步给沈老夫人行礼。

“钰珠给祖母请安。”

“哼,”沈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不敢当,您如今跟着陆氏沆瀣一气,早已经不把沈家的这些人当人看了的。”

沈钰珠微微垂眸,以不变应万变。

沈老夫人的这些话,她都听出茧子来了。

她也不气不恼,习以为常。

沈老夫人顿时气闷,孙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陆婴那个贱人去郊外的寺庙里躲死去了,连着面儿都见不着。

眼面前这个装聋作哑,不管她怎么讽刺挖苦,言语刺激就是不搭话儿。

沈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变,狠狠一拍桌子骂道:“你倒是要怎样才肯放过你弟弟?”

沈钰珠一怔:“祖母,钰珠不明白祖母的意思?”

“不明白?”沈老夫人脸色冷冽,“你和陆婴那个贱人,早就看着礼哥儿碍眼,便是处处想要除掉他。”

“哼,如今可算是称了你们的心了!”

沈老夫人又开始谩骂。

若是寻常家族的女子被长辈这般骂,早就崩溃了去。

沈钰珠却像是在看戏一样,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听着。

沈老夫人骂累了,便开始哭诉。

“你当真是个狠心的呐,礼哥儿可是你亲弟弟啊!”

“你们姐弟两个固然有些矛盾,可那是你亲弟弟的一条命啊,你当真忍心?”

“退一万步来说,仪哥儿不是没有被烧死吗?”

“还有那个什么姓楚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他待在咱家的庄子上,怎么可能被波及到?”

沈老夫人狠狠吸了一口气骂道:“最不是东西的便是王家的那母子俩。”

“算个什么东西?像是逃难的破落户儿,堪堪来咱们庄子上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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