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池念被认做安家养女的第二年,他急于扩张势力,和当地帮派起了冲突。

交战中,他不幸负伤,好不容易才逃上了一辆出租车,意识模糊之际,他报出了家里的地址。

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的家。

当时,他父亲看他的眼神,宛如是在看一个垃圾。

他说:“失败者不配进我家的门!”

然后就将他关在了门外。

那天暴雨肆虐,雨水混合着他身上的血一起落下,淌了一地的血花。

他原以为自己死路一条,没想到被池念捡回了安家。

再醒来时,他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

池念给他端了碗粥,热气扑鼻。

他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救我?”

池念理所当然,“当然要救了,你可是我未婚夫啊!”

那一瞬间,好像身上所有的寒冷都被暖阳驱散了,他真实地听到心脏传来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仰望着满天星空,眼眶微红,“念念,再捡走我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他会成为她的未婚夫,而不是一个靠催眠术待在她身边的骗子。

池念正打电话向急救中心求助,听到这话,果断又加一条:“患者意识不清,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沈宴勉强牵出一丝笑,彻底失去意识。

……

深夜的医院无比安静。

沈宴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池念坐在他床边,想起在手术之前,医院要求联系患者家属。

她给沈家老宅打了电话,沈老夫人语气淡淡,“你不是他未婚妻吗?你签字就行。”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竟毫不关心沈宴的死活。

她叹了口气,沈宴在国外时就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如今在江城也得不到半点温情,他跟沈家到底是怎样的渊源?

仿佛他不像是沈家的孩子,而是仇人。

病床上的人眉头紧簇,她看得难受,想去抚平那些褶皱。

谁知,刚一伸手,就被沈宴一把攥住。

他眼底满是厉色,看清是她,才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会走呢。”

池念漠然缩回手,“我正要走。”

沈宴扯出一丝苦笑,“念念,你可真狠心,我还好歹救了你,你就不能留下照顾我吗?”

“我给你请了护工,她会照顾你。”

她起身,走到门口,侧过头,“不过,谢谢你。”

多亏他在撞车前的最后一秒扭转了方向盘,她才能安然无恙。

沈宴收回目光,有气无力:“只有口头上的道谢吗?”

池念回过身,“你想要什么?”

如果条件不过分的话,她会答应。

沈宴抿了下唇,“我想喝水。”

她想说这点小事护工可以帮忙,但扫过他手臂上的石膏,还是心软了,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她调高了病床角度,小心扶着他坐起身。

“我信不过护工。”沈宴静静地看着她,“念念,你能照顾我到出院吗?”

她拒绝得干脆,“不能。”

“上次在安家,你可是一直亲自照顾我的。”

池念面无表情,“上次是上次。”

那时候她还没有恢复记忆,把沈宴当作是未婚夫看待。

她将杯口抵在他唇边,催促,“快喝。”

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沈绝一把推开了门:“念念!”

他满眼的担心在看清病房情景后,刹那寂灭。

病房里,两人正依偎在一起,无比亲密。

池念诧异,“你怎么来了?”

沈绝冷冰冰道:“怎么,打扰到你们了?”

沈宴挑起眉头,“哥哥,你怎么来了?是觉得手下人办事不力,准备来补刀的吗?”

他的话,将刚才的车祸都推到了沈绝身上。

池念眉头微蹙,但也没有被沈宴牵着鼻子走。

她心里很明白,这次袭击绝不会是沈绝做的。

她正要开口替沈绝反驳,却被沈绝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离开了医院!

他手劲很大,池念挣扎道,“阿绝!你弄疼我了!”

沈绝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愈发用力,“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他的语气像是将妻子抓奸在场的丈夫。

池念也被激起三分火气,“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自由?”

他牙关厮磨着这个词,眼底一片幽深,“你没有这种自由。”

他打开车门,手腕一甩将她扔进了后排!

池念被摔得头晕眼花,等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启动了。

她连忙坐起身,“你要带我去哪?”

后视镜里,沈绝薄唇紧抿,浑身透着暴戾。

宾利宛如脱缰的猛兽划破夜色,沈绝把她强行带回了家。

他将她圈禁在逼仄的角落里,语气不容置喙,“你今晚哪都不能去!”

池念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满脸怒容,“你发疯!沈宴刚做了手术身边没有人!我得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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