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村的深巷小道里是没有路灯,路过的人们,凭借着那些破旧的屋子里窗孔里散布出来的灯光,承包经营着旧村的小巷道上的一团团的漆黑,才能看得清楚巷道的路面是高是低,是宽是窄。走在旧村的巷道上,陈秀文感觉自己没有了眼睛一样,找不到方向,凭感觉踩着地面上,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跟在卢比后面,说:“太黑了,你慢点走,让我跟着。”
“行,那里有缺口,那里有石头,我告诉你。你慢点就是。”
陈秀文跟着卢比从旧村里走出来,才敢舒出一口长气,回到自己的小汽车里,急忙叫卢比亚特回去。
“卢比大哥,谢谢你,回去吧。”
“你的眼睛看得清楚了吧。”
“哦,没事了,刚才是因为小道上的路面不熟悉,才会感觉到相当漆黑,现在没有事了。”
“那你走吧。”
“记得给我。”陈秀文做打电话的手势。
“放心,他一回来,我就打电话给你。”
陈秀文话后,开着车子驶出旧村村落里,不久便上了荔花岭大道。
荔花岭大道宽绰平整,能与市区的大道相媲美,甚至还要宽绰平坦,优美几分。她奇怪地想到,一条村级道路,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已经相当不错的成绩。只是村口上那座与镇子里相连通的桥梁,就出现根本上的不协调,好比白豆腐上死了一只大绿蝇,损害了整个村落的形象。
她驾驶着小汽车,脑海里还沉溺在周思的那个小屋子里情景,一个能够在这样的艰苦的环境里顽强拼搏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生活,那么生命的价值俨然会与众不同,也许只有象周思这样的人,才有执着的生活热情,才能想象出“同心”这样完美的名字。
在这个新起的都市里生活里,有多少人能够象他这样静心品读都市生活,不被燥热的人情世故所污染,不为权力美色所诱惑,仍旧用自己的青春年少挣扎在苦难的深渊里。都市里的人们太需要人的朴实无华的生活了,太需要用心生活的人们来解救他们的灵魂。然而在这个新起都市里,有多少人能够宁愿过着朴实无华的生活,几乎人人的灵魂游离在都市的金钱般梦幻里,挣扎在都市的每个角落里。
“周思,不同心,之所以能够与象卢比亚特这样落差相当大的男人相处在一起。那就是他能够用犀利的眼神看到一个人的质朴的内心世界。同时用他坚守的‘人与人之间的同心,人与社会之间的同心,人与自然之间的同心’的思想理论,鞭策自己的世界观、人生价值观与社会审美观。”
陈秀文笑自己的无知,从文这么多年来,连自己都没有看清楚的东西,竟然还不如一个几年前不识字的男人,自己枉为知识分子,而今日在周思的小屋子里受到了一次深沉的生活教育。
她想着,小汽车途经中华电子公司大门口,正在这个时候,里面开出一辆豪华型小汽车,与陈秀文的车子擦身而过,再快的手势打着方向盘让道给对方,还是给擦起了火花。
陈秀文急刹停车,急忙下车检查自己的车子损坏情况,车身被划上一条痕迹,乌亮的黑膝,翻现出白斑,仿佛是受伤的创口,血水还没有止住,仍旧在流着。她回头望了一眼对方,也在查看着自己的车子受损情况,走近一看,相互不高兴的欲言未语的表情,各自被对方的熟悉的脸孔所取消,反而握起手来了。
“陈记者。”
“方小姐。”
“好久不见了。”
“是呀,好久不见。”
“怎么,到村落里来采访,”
“哦,不是,过来看,看一位作——老朋友。”
“不好意思,是我出车快了点。”
“我也没有注意到内面会突然出来车子,占了你的道。”
“对不起,让你受惊吓了。”
“没事。只是擦了漆而已,明天我拿去美一下容就是。”
“那怎么行。到时你在报纸上弄个豆腐块,说我方小洋做土霸王,我可是跳井黄河也洗不清呀。”
“方小姐,你真会开玩笑,不至于,不至于。”
“吃饭没有,走,我请客。”
“这个,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你哥哥陈秀兵和你弟弟陈秀武,都是我同学,你既是我同学的妹妹,又是我同学的姐姐,凭这一点我都要请人吃饭。再有,你来到了我这里,你回去跟你哥哥,或者你弟弟说一句,那个方小洋呀,甭说了,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那我不惨了。”
“我还是我哥哥的同学呢。”
“那我们更是同学的同学了。”
“你刚刚下班呀。”
“对呀,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
“事情多才是好事呀,说明公司的生意好呗。”
“借你的吉言。”
陈秀文与方小洋开着玩笑后,想起自己正有事情找她,那就是关于弟弟陈秀武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是否与她保留着联系。有时还真不敢想象,弟弟陈秀武如母亲宋丽菁所说,做的那个恶梦,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么多年来,没有理由不与家里人联系。
方小洋把门卫叫过来,说:“叫公司张司机把陈记者的车子,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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