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是什么意思?

她压根就是在恐吓自己!

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燕枝言下之意不就是她敢对自己动手?

温静早知道燕枝十分不好惹,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连掩饰都懒怠掩饰。

自己准备的那些话术到她面前通通成了纸老虎,她三言两语就将自己那些话给拨到九霄云外,明晃晃地威胁她。

偏偏最憋屈的是,燕枝当真有那个力量将她碾碎。

这是温静第一次这样直观地意识到,修真界并非依靠着柔顺婉约和三言两语就能力破千军,她如今不过还是个燕枝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蝼蚁,她拿什么和燕枝斗?

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产生什么正面的交锋。

温静自认为自己上回被燕枝打的满盘皆输,乃是因为并无充分准备,痛定思痛,只求今日一雪前耻。

所以她这些日子天天点卯一般来燕枝的洞府门口罚站,也不过是为了叫旁人相信燕枝不肯见她,是与她之间起了龃龉,从而暗示众人燕枝气量狭小,容不下她这个新来的小师妹。

她以为燕枝会和她从前的那些对手一样,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顺着她的台阶下,与她做出一副和睦相处的模样来,这样也可坐实两人之前心有嫌隙的传闻,却怎么也没想到燕枝压根不按套路出牌。

温静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头,气得牙关都在发抖。

她纵有千般话语想说,也直接被燕枝的这一道禁制拦在门外,宛如一道鸿沟,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与燕枝之间究竟有如何的天壤之别。

温静眼圈都红了,似乎站立不稳,宁无尘伸手去扶她,眉目之中满是关怀:“大师姐素来是得理不饶人,她若生气,咱们说什么也不管用。师尊的面子她都不给,更别说咱们这些天赋实力皆不如她的后辈,我们还是先回万剑崖吧。”

温静看上去似乎被吓得浑身发抖,她脸色苍白,泪珠滚滚而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她像是个木头人一般被宁无尘拽上了飞剑,飞快地消失了。

这一场胜负一面倒的交锋却又落在第三人的眼中,丛乐与殷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一个所有人都发现不了他们的位置,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丛乐拨弄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白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一向看不惯华渊那老东西喜欢装模作样,一把年纪了,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还整天在那为了几两名利蝇营狗苟。

我还怕他把好好的徒弟一个个教得和他一般虚伪,燕枝这孩子倒出乎我的意料,方才这话说得很是大快人心。”

殷昼神情淡淡,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负着手凝视着燕枝被一团禁制包裹住的洞府,道:“我倒觉得她还该硬气些,这两人狼狈为奸胡言乱语,不如将他们两个直接打下山去,给他们留什么颜面。”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离经叛道,知道自己的师门都是些魑魅魍魉,就敢……”丛乐一时嘴快,但说到这里之后忽然戛然而止,也不知是害怕什么,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颓然长叹一口气,“我也并非有意提起……”

殷昼却并不如何在意,他已经转身往回走了,一边突兀地说起另外一个话题:“你知不知道雪狼蛛是什么?”

丛乐跟着他的身影走,一边说道:“我怎会不知道雪狼蛛是什么?你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些……”

“雪狼蛛的蛛皇,百年才生一只,乃是天生地选,天地注定。可前代蛛皇怎肯将自己的地位拱手相让,所以即便这幼年蛛皇是自己的骨肉,也要派出无数与幼年蛛皇实力相当的成年子嗣,企图将幼年蛛皇杀死,以保证自己地位永固。

小蛛皇一生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手足残害,就算一路踏着兄弟姐妹的尸骸走上蛛皇之位,最后一个要面对的便是从一开始就要杀死自己的父君,若他的心肠不够冷硬,早该死了千万回。”

丛乐便很不服气地说道:“大荒志你看的比我还多,记得这些当然理所应当,可燕枝又非幼年蛛皇,青云门也并非狼蛛魔窟,她若真要直接动手,华渊那老东西怎能放过她?”

殷昼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倒是丛乐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你倒是提醒了我,她那师门里头一个正常人都没有,若当真走到大义灭亲那一步,我可得将我这个来之不易的弟子保护好了,回头我得好生准备准备。”

两人絮絮叨叨地走远了。

*

自从那日燕枝将温静给吓走了,这些日子她还真是过了好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不过燕枝也知道温静不是个轻言放弃的性子,自己与她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她这段时间没来,可不代表她永远不会来。

但燕枝并不怕她,温静自身的实力如何她一清二楚,就算话本写温静才是那个命定神女,燕枝也并不觉得温静这等心性浮躁之人能如何优秀过人。

温静最厉害的功夫就在利用那些年少慕艾的蓝颜祸水们,但如今这些蓝颜祸水一个个还远在天边,区区宁无尘燕枝还不甚在意,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过。

她这段时间开始力调养自己的身体,为了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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