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心中愤懑,但不着急打草惊蛇。

那俩人还不知道自己的话早已被旁人听去,还在那絮叨不休。

“好了,要我说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必要在这里抱怨来抱怨去的,这活儿除了有些晦气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做人知足点吧你。”

高个子拖着麻袋往上走,里头装着的人碰在台阶上砰砰响,他也丝毫不曾动容,仿佛袋子里的人都已经死了一般,光听也知道那些人碰在地上该有多疼。

矮个子紧随其后,又说起其他的来:

“诶你说,他们在这下面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那些大人不敢明说,负责这事儿的其他几个臭小子也不肯和我明讲,但我又不是傻,他们把活人弄到这里来,没过几天这些人就无缘无故死了,一个个死状凄惨,和被吸成人干儿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什么畜牲给吃了,那得是什么畜牲啊?”

“谁知道呢?不过这种事情咱们也可以不用管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多管闲事,没得把自己脑袋都丢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高个子不欲多言,脸上神情有些不耐。

矮个子就有些愤愤不平:“你能不能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总是说教?仿佛我与你同行,你就比我聪明多少一样?这不是旁边都没人,我闲的没事儿跟你抱怨两句吗?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好似自己多清高似的。”

高个子冷哼一声:“你不会说话就别说,白长了一张嘴,什么用处都没有,整天聒噪不堪,好似就你长了张嘴!”

两个人磕磕绊绊地上着楼,你骂我两句,我啐你两句,谁也看不起谁。

显然看得出这两人貌合神离,说不上来有什么特别深切的关系,只可能是臭味相投,被迫勾搭上一起做这事儿,彼此谁也看不上谁。

两人上到楼上,就看见已经死去的宗主。

他死状可怖凄凉,给这两人吓了好大一跳,那矮个子忍不住说道:“这这这这……宗主是死了?宗主怎么会在这里?宗主……不是说宗主受了重伤,如今在养伤吗?”

高个子看到他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就生气恼火:“大惊小怪的,蠢东西!需要喊得这么大声吗?看也看得出来!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你怎么这么蠢,话又多!”

高个子胆子大得多,他嘴上骂了几句,上去就把死去的宗主从原地拉了起来,装到另外一个麻袋里,一边很不耐烦地说道:

“跟你接班那个人没告诉你吗?宗主很早就在这里了,他的修为比这些普通人要强的多,自然也好用的多,不过看来再怎么样也有尽时,如今也是油尽灯枯被吸干了。”

看来他早就知道鬼界之人把宗主困在这里,名为养伤,实则养那些畜牲;

可惜这宗主一心为情所困,丝毫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他人陷阱之中,成为别人养育畜牲的口粮。

那矮个子看着哭丧着一张脸,眼中有些震惊之色,被高个子斥责得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敢上前来搭把手,只是在旁边看着那高个子收拾了宗主的遗骸。

他这样唯唯诺诺,那高个子看了就觉得生气,果然还要再骂:“你是死人吗?要你做事好像要比登天还难,赶紧过来把这人给处理了,别在这磨磨蹭蹭的。

把他处理了,然后把新来的这些都给丢下去,要是坏了那些大人们的大事,今天死的就是你跟我,咱们俩一块到里头去喂畜牲去吧。”

矮个子被骂了,恐怕也是被他的话吓着了,自己怕死,这才一步步走上前来。

看样子他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很有可能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之前干的恐怕只是在外头搜罗人选过来给这些畜牲当口粮,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宗主都已经沦为那些畜牲的养料。

他们俩人将宗主的尸骸收拾干净,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将周围和宗主有关的东西都收拢一空。

他们的手中拿着一件东西,上头缠绕着隐隐鬼气,看样子是鬼界的人之前给他们留下来的某种法宝。

他们用此物对着那黑漆漆的药桶施了一番法术,药桶里原本泡着的各种药物登时消失了个干净,然后他们就把自己麻袋里头装着的人倒了出来,看样子是真要把这些人直接给丢进去。

而燕枝也感受到那些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食界蛛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活人的气息,精神起来了,四周隐约能够听到低低的嘶吼声。

隔着几重阵法,这嘶吼声的威力已经小了许多,对于有禁制护身的燕枝与殷昼来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不过对那两个小厮来说恐怕有些难忍。

矮个子几乎一听就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偏头揉耳朵:“……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我怎么觉得耳朵这样疼?”

“觉得害怕就手脚麻利些,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耳朵疼?你的动作要是再慢一点,咱们俩人今天恐怕也走不出去。”

高个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隐约有些发白。

看来虽然食界蛛的吼叫声已经被重重阵法削弱许多,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毫无修为的凡人来说,仍然具有一定的伤害压制力,如果在食界蛛吼叫的声音中暴露的时间过长,他们真的有可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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