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风只当她有意寻仇,更是恼怒,直接说道:“我身为云氏大小姐,纵使我两人有何口头上的恩怨,也不是见面就能拔剑一战的地步,更何况你并非公平请求与我一战,反而偷偷出手,意图偷袭于我,想要取我性命。

我虽还不是云家家主,但今日之事我做得了主,从今日起无心仙子不再是我云氏商行客人,我云氏商行旗下所有产业不再接待无心仙子,即便是您师尊来说,此事也已成定局,绝无转圜之地!”

也是此时,被燕枝与殷昼两人抛在厢房里的闵如岚终于反应过来,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捧儿瓜子,瞧上去有些滑稽。

他出来看了夜无心一眼,忍不住摇头:“剑是好剑,可主子却并不是那样配得上这把剑了,剑尊当年何等性情高洁之人,怎会想到留下的配剑认了你这么个性情卑劣之人为主,我真好奇当初你是如何叫无皇为你折服。”

似乎是为了应和他这话,燕枝的太玄都发出铮铮嗡声,而闵如岚腰间如岚反应也不小。

如岚是上代玄女佩剑,已有剑灵,此时此刻如岚剑身兰花环绕,有剑啸声而出。

在场剑修不少,自能听懂剑啸真意。

如岚的意思分明是对无皇甚是惋惜。

夜无心方才被云暖风怒斥,脸上都不见得有何神情,但听到闵如岚这话之时,脸色骤变,通红一片:“……你是何人,为何多嘴?你为何有剑灵?”

闵如岚灿灿一笑,又磕了一把手里的瓜子,一边说道:“你管我是什么人,又管我为什么有剑灵,你怕不是真以为你自己身份尊贵,你问旁人如何,旁人就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我只是一个看不惯你行事做派的寻常普通人罢了,方才你这婢女口中胡言乱语,把你与燕仙子相比,我还以为你是如何上天入地叫人折服的仙子,如今一瞧,你离燕仙子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远。”

闵如岚是出生昆仑大家的世家公子,虽说昆仑女子为贵,但他身份尊贵,更是寄予族厚望长大的小公子,少年郎君心性冲动,见不得这人间不平之事,忍不住打抱不平。

夜无心面色难看,认不出他是谁,只当他是云暖风的拥趸,恨恨然道:“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们素来只会抱团取暖,没见过燕仙子何等面貌,话里话外也只会说燕仙子来攻讦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今日之事分明是云氏商行店大欺客,这里不呆也罢,我日后自不会再来!”

说罢冷哼一声,带着身边那几个丫头直接走了。

云暖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哂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大小姐的贵族作派,这样小的心眼子!明明是自己的下人心蠢嘴长,做错了事情反而倒打一耙,故意仗着修为高于人就想出手杀我,怎好意思觉得自己毫无错处?

更何况若要真说燕仙子,难不成当初不是她身边的婢女先提起燕仙子来?这当真以为自己得了无皇剑,吸收了前代剑尊的修为,便能够与燕仙子比肩?

她自己也真是好大的口气,燕仙子何等惊才绝艳之人,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天才,她不会觉得自己与燕仙子一样是凡人出身,就能与燕仙子相比了?

今日这事儿便是叫我父亲去与无极宗的长老谈,那也是她今日有错,夜无心如此理直气壮,弄得仿佛是我仗势欺人,当真可笑至极。”

云暖风此话,周遭之人也很是赞同,周围应和声一片。

想想也是,那万剑归宗是何等神乎其神的神迹,多少年都没有人再现万剑归宗的风采,唯独只有燕仙子一枝独秀;

更别提当初在安岳门一力挡十千的同命阵,燕仙子胸襟开阔,剑法更是如饮长江、长虹贯日,又岂是夜无心这个半路捡了个便宜的人能比的?

燕枝有些赧然——她着实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在外头已经传得这样响亮,也同时庆幸,幸好自己是伪装了样貌和修为在外头行走,不然就以外头这人们说不过三句话就要提到她名字的架势来看,她想要在外头历练恐怕是很难了。

周围围观者甚众,云暖风环视一圈之后,脸上露出些歉意:“今日之事,原也是我考虑不周,我想招待对我有恩之人,这才用私下体己补贴上的贵重茶水,并未与人说清,引起旁人误会,也是我年轻做得不好。”

闵如岚却道:“虽说我也是沾了光,受了仙子感激的人,没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这事儿本来就是仙子自己做主的,又有何对错之分?

更何况咱们这周围这许多客人,也没有其他人像方才那位仙子身边的婢女一样如此咄咄逼人,是她们目光短浅,不知事情真相就胡言乱语,怎能怪到仙子的身上?”

他自然是发自本心说这些话,周围的客人有想拍云家马屁的,也有真心这么认为的,总之不论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有闵如岚开了这个头,剩下的人也是一片应和之声。

云暖风笑了笑,那张一向显得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脸上竟有了一些温柔的笑意,但很快稍纵即逝。

云暖风将周围还在围观的客人都疏散了,走到闵如岚面前来。

闵如岚方才正义直言,敢说那么多话,如今云暖风一靠过来,他就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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