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歪着头,认真地听着剑气破空之声。一套剑下来,鹤雨有些微微气喘。

“太傅传你的这套剑法十分精妙,你练了这半年,勉强算是熟练了,只是你练剑不练气,终是不行,不如从明天起,就早早跟我起来打坐练气吧。”

“我也这样想,过去是我偷懒了。梅姨,今天宇文恪跟你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呀,这凌云峰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

“去去,我跟你说,咱们凌云峰上没有啥秘密,你还是别操这个心了,没事领着你的死士去采采蘑菇多好。赶紧回屋睡觉去,明天早上我叫你起来练剑。”

针灸配着药物用到第五个晚上,雁云就觉得嗓子一直痒痒地。鹤雨梅姨红姐都在看着他,他鼓了很久的勇气,都始终无法开口说话。很久不说话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

“没事,按理说你应该可以说话了,可能是不习惯吧,也不必勉强。”梅姨收拾好针灸包就拉着鹤雨跟红姐走了。

雁云自己坐在黑暗里,张了很大的嘴,就是无法发出声音。刚饮下哑药的那几个月,只要他敢略微发出一点声音,嗓子就像是着火了一样肿痛,这些年,嗓子已经不痛了,可是他已经养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就算受伤,就算被鞭打,他都执拗的避免使用嗓子——无关他的意愿,这是身体一种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

早晨雁云挑水浇菜,就看见梅姨跟鹤雨在旁边的小草坪上练剑,红姐拔了一些小菜,正一边摘菜,一边兴致勃勃地看鹤雨跟梅姨对战。鹤雨一个不敌,就被梅姨挑飞了手中的木剑,气急败坏的嘟着嘴,跳到旁边的大树杈上,摇来荡去。

“快下来,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嘛,哎……”红姐一边擦着手,一边喊道。梅姨却浑不在意的去捡远处的剑。就在这时,树杈发出咔嚓一声。

雁云远远地看见,饶是他快,可是也来不及了。

“小心!”粗而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树枝拖过沙地。

鹤雨一个轻轻地鹞子翻身,像一片树叶稳稳地落在地上。

“你说话了,你刚才说话了,我们都听到了……”鹤雨跑过来,刚才的激烈运动使她的脸粉扑扑的,又因为激动而喜形于色。

梅姨跟红姐也围了过来,三个人围着雁云,脸上都是喜悦地神色。

“鹤雨……”

“红……姐!”

“哎!今天是个好日子,红姐回去给你做碗面。”红姐快活地走了,雁云看见她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梅……梅……梅姨!”

“怎么到我这就结巴了,我很可怕吗,真是——雁云会说话了,你以后不要跑到我跟前来烦我了。”梅姨白了鹤雨一眼,自顾自走开了。

“太好了!”鹤雨拉着雁云的袖子摇来摇去,“果然还是我的办法好使,我真是太聪明了,你知道吗,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梅姨说你不是不能说话,你只是下意识的不敢说,只要让你说出来第一个字就好办了。”鹤雨使劲的摇着雁云的袖子,“你快表扬我,说我真聪明,快说!”

“你真……聪……明!”

“我是不是比你聪明?”

“比我……聪明!”

“那你叫我姐姐!”

雁云有些傻住了,他想了一下说道:“我……”他想说我大,可是鹤雨是主人,天大地大,在死士心里,主人最大。

“姐姐!”

鹤雨听了,反而有些不高兴,“我让你叫我姐姐,你就叫我姐姐呀,你明明比我大呀。”

雁云想了半天,才说道:“可是……你比我……聪明!”

“你也觉得我比你聪明对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你的姐姐好了。以后我说话你要听,但是不要当成听主人的话,就当成听姐姐的话,行吗?”

“嗯!”雁云点点头,主人或者姐姐有什么不同,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愿意听。

红姐跟梅姨听到雁云一本正经地管鹤雨叫姐姐,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脸色。

“鹤雨呀,不要胡乱认亲。他管你叫姐姐,那他管太妃叫什么,他管太后叫什么,他管太子叫什么……”没人的地方,梅姨拉住鹤雨说道。

“我可以收雁云做个义子。”身后传来萧夫人柔柔弱弱的声音。

鹤雨就听见啪的一声,那是梅姨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凌云峰上乱了套。萧夫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为什么?”关好房门,冯冷梅急切地问道。

“梅姐,我是存了私心的。我的身体我知道,不过是熬油罢了。鹤雨这些年跟着我,也算是吃尽了委屈,偏偏她又十分孝顺,无论如何不愿意自己回宫。可是她及笄在即,不要说我当年跟太后有约在先,即便没有我也不能把她留在凌云峰一辈子。梅姐,这世上我放心的人只有你跟尹红,到时候要怎么办。我想了很久,等鹤雨及笄以后无论如何也要送她回宫,有你陪着她,我放心。到时候我就收雁云为义子。有这样一个身份,雁云的日子可以好过些。”

“太后不会答应的。”

“不,她会答应的,只要鹤雨愿意回宫。”

“其实我也想过这事,我原想如果雁云靠得住,就让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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