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裴争把他的身子转过来,在他不停流泪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ep;&ep;“哭吧,我陪着你。”

&ep;&ep;小人儿便窝进了他的怀,头埋进他的衣襟前,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哭起来。

&ep;&ep;直到眼泪都快要流干,身体也冷的不住发抖,小人儿支撑不住,在裴争怀软软的晕了过去。

&ep;&ep;再次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温暖的大床上。

&ep;&ep;侧过头往窗外看了眼,雪居然还在下着。

&ep;&ep;祁长忆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ep;&ep;“想出去?”裴争拿了件厚厚的披风过来给他披上,“告诉我去哪,让你去,好不好?”

&ep;&ep;祁长忆一开口,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我,我要去小楼”

&ep;&ep;“好。”

&ep;&ep;裴争单手撑着把伞,另只手揽过了小人儿。

&ep;&ep;雪花落在伞顶,落在肩膀,落在地上。

&ep;&ep;两人越过雪地,来到了后园小楼。

&ep;&ep;祁长忆跑到了书架上,手忙脚乱的在找着什么,裴争站在他身边,帮他把书架上的书全都拿下来。

&ep;&ep;“我帮你,我帮你找,告诉我要找什么好不好?”

&ep;&ep;祁长忆神情恍然,只是蹙着眉,低头在一堆杂乱的书籍里慌乱的找着。

&ep;&ep;找了半晌,他终于找到了要找的那本书,是当时他要拿去送给师父的一本医书。

&ep;&ep;祁长忆把书紧紧抱在胸前,喃喃自语道,“差点就找不到了,我还要留给师父的”

&ep;&ep;他边说着,眼泪却边顺着脸颊往下流,一颗一颗砸在胸前的医书上,然而小人儿自己没有什么知觉一般。

&ep;&ep;裴争眼尾一红,把他抱进怀,“好,留给,师父。”

&ep;&ep;时日大雪,鬼谷竟也飘来了大片的雪花,遗世独立的山川河谷之间,孤零零的立着一块无字碑。

&ep;&ep;那处墓穴里没有尸骨,只埋了一本破旧的医书。

&ep;&ep;墓前站着两个身影,纸伞上堆满了厚厚的白雪。

&ep;&ep;良久之后,身影离开。

&ep;&ep;这处鬼谷永远不会有人再来,那位千古留名的鬼医,身在他乡,得以魂归故里。

&ep;&ep;回丞相府的路上,祁长忆一直沉默着,没有再流泪了。

&ep;&ep;这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哭一整日,眼泪已经流干了,心也疼的麻木了。

&ep;&ep;裴争抱着他,一下一下的替他理着头发。

&ep;&ep;马车外面传来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吆暍的声音。

&ep;&ep;裴争低声问道,“想吃糖葫芦吗?”

&ep;&ep;祁长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无悲无喜,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靠着裴争闭上了眼睛。

&ep;&ep;小人儿近日都没有什么食欲,饭吃的少,看着瘦,抱起来更是瘦了不少,本来就没二两肉,这下子更加纤细了。

&ep;&ep;裴争把他往怀里揽了揽,给他调整了一个更加合适的姿势,让他在自己怀安稳的睡一会。

&ep;&ep;马车又行进了许久,慢慢停了下来。

&ep;&ep;李玉见里面的人没有动静,在外面轻声唤道,“大人,殿下,到府上了。”

&ep;&ep;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车窗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挥了挥。

&ep;&ep;李玉低头应,“是。”

&ep;&ep;车夫便赶着马车,直接绕去了相府后门,停在了府后院后,其他人便默默的全都退下了。

&ep;&ep;小人儿难得的睡了这么久没做噩梦,没说梦话,没再哭着叫“师父”,裴争不忍心吵醒他,便让他继续在怀里睡着。

&ep;&ep;直到天色渐渐暗了,小人儿才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看出来这是还在马车,而自己身下垫着具软软热热的身体。

&ep;&ep;他轻动了下身体,便被只胳膊圈着往上挪了挪。

&ep;&ep;头顶传来喑哑的嗓音,“醒了?”

&ep;&ep;祁长忆手撑着裴争的胸口,抬起头来看着他,“裴哥哥,你一直抱着我睡的吗?”

&ep;&ep;裴争亲了亲他微微嘟着的唇瓣,“嗯。”

&ep;&ep;“你累不累的,我给你捏一捏肩膀。”

&ep;&ep;祁长忆伸手轻轻柔柔的给裴争捏了捏,裴争呼了口气,抓住他的小手。

&ep;&ep;“别动。”

&ep;&ep;严丝合缝的抱着,时不时的被磨蹭几下,裴争受了近两个时辰这样的折磨,现在还要被不知所谓的小人儿继续撩拨。

&ep;&ep;裴争忽的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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